電話兩頭僵持著——
約莫一分鐘的時間,沈老將手機掛了,高傲如他、根本說不出一句求情的話。
這邊,許時宴將手機隨手一扔。
他的酒醒了一大半。
一旁,孟煙跪坐著,滿臉都是震驚。
沈辭書涉嫌貪汙上億資金,她根本不敢想象,直覺告訴她這一切是許時宴安排的……
她仰頭看他,到底並未問出口。
許時宴卻直接承認了:“是我安排的。”
“他的情人林墨濃、他涉案的贓款都是我安排給他的……他沈辭書是挨槍子還是無罪釋放,其實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兒,但你看沈老都沒有低頭。”
孟煙呆呆地。
許時宴拉她入懷中:“覺得我可怕?”
她輕輕搖頭。
許時宴按著她的小腦袋,壓進胸口的位置,他低聲跟她解釋:“沈老的權勢盤根錯節,輕易撼動不了他!但沈辭書德不配位,是最快的突破口……小煙信我,我想拉下馬的絕不是沈辭書,而是沈老。”
半晌,孟煙輕嗯一聲。
許時宴醉意又襲來,他輕摸懷裡細嫩的臉蛋,輕聲呢喃:“我什麼都會告訴你!什麼都不瞞著你!小煙,我們夫妻同心好不好?”
孟煙被他捂得喘不過氣來。
“我們還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那你昨晚怎麼在我身子底下,一個勁兒地叫喚著老公?還叫老公饒了你……嗯?”
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孟煙懶得理他。
但喝過酒的男人,
實在難纏。
……
沈家的天,塌下來。
沈自山四處奔走,沈夫人以淚洗麵,趙靜婉在家中發瘋摔盤子……責罵傭人。
入夜,一輛紅旗車子駛出宅子。
半小時後,車停在市第一看守所門口。
徐秘書進去周旋,很久才出來。
他打開後座車門對沈老說道:“通融了,不過隻給十分鐘的時間。您一會兒有什麼話就趕緊問,責備的話等把人撈出來再說。”
沈老冷笑:“怎麼撈?他就等著挨槍子吧!”
沈老說著氣話,但下車後步子很快。
一間狹小會客室。
沈辭書戴著銀手銬出來,小半夜的時間,他像是換了一個人。
憔悴不堪。
沈老一連甩了五六個耳光,打得沈辭書嗡嗡作響。
沈老怒罵:“我有沒有教導過你,處在這個位置,有兩樣東西不能碰……錢和女人!沈辭書,你把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是不是?你說,你還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瞞著我?”
“真的沒有了。”
……
夜風瀾靜,沈老麵容梏灰,眼底全都是失望。
沈家落敗了!
即使他拚儘全部人脈,保下辭書這一條小命,他以後也絕對不能回歸正途……沈家數十年積攢下來的根基,竟然毀在了一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