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許妤疲憊睡著。

霍西辭卻了無睡意，他推開病房的門，走到過道儘頭站了很久，才顫著手指從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點上。

窗戶半掩，他身上隻著黑色襯衣，實在單薄。

但他不在意。

他就孤寂地站在黑夜裡，默默地吸煙，默默地品嘗愛而不得的感覺……之前，許妤跟他說，她覺得這一段感情是她偷來的，其實真正偷來的是他。

現在，許妤知道以前的事情。

是上天，覺得對他的懲罰還不夠吧！

霍西辭蒼涼一笑：不夠，他也不想放手！

……

許妤住院第二天，林蕭來了。

林蕭推門時，

許妤聽見聲音，抬眼看她。

她們互相凝視，彼此眼裡都有著淚光，她知道這是林蕭、是她最好的朋友。

林蕭上前抱住她！

林蕭那樣風風火火的性子，現在也細致了，她拉下衣裳仔細查看許妤的身子，生怕有所損失。

許妤沒有大礙，林蕭放了心。

她壓抑再壓抑，還是難免地哽咽了：“知道你回來，早就想過來看看你，但又怕唐突了你……許妤我太高興了！你知道當時你出事，我都快瘋了。”

許妤忘記了一切。

但她輕撫林蕭耳後的助聽器，一陣心疼，她猜林蕭有過驚心動魄的過去。

林蕭握住她的手，滿眼是淚：“我現在很好！你不要去想從前的事情，賀醫生說你多想會頭痛……我都告訴你！”

林蕭沒有提起路靳聲。

她隻說跟範先生結婚的事情，隻說範先生去世了，她如今單身。

最後，她低聲說：“範湉跟著我！你放心！再說，咱們又能在一處了。”

許妤很是動容。

這時林蕭想起來的目的，抹了抹臉上的淚，又說：“許妤，我知道你知道那些不舒服，但是你跟霍西辭後來是真心相愛的……你失蹤後，他找了你整整一年，若不是因為孩子，我真怕他一輩子住在山裡，我更怕他會想不開！”

她含淚勸著許妤：“一切朝著以後看。”

許妤低語：“我知道！”

但是感情的事情，又哪裡是隻字片語，就能說得清的。

正巧，沈清送湯水進來。

她在門外聽見林蕭跟許妤說話，不禁擦了擦眼淚，到底沒有進去。

她禁受不起任何打擊了。

時宴過得很不成樣子！

她真心希望，許妤跟霍西辭能幸福地生活……

沈清不住落淚。

病房門打開，許妤緩慢走到她身後，輕喚了一聲“沈姨”就抱住了沈清，她把臉蛋埋在沈清的背後，壓抑地哭了，她說著對不起。

沈清轉過身來，用力抱住許妤，淚水撲漱。

“小妤！小妤！阿姨害怕死了！”

……

許妤出院前一晚，霍西辭仍過來陪她。

她沒有特彆冷淡他，隻是少了女人的柔軟，反倒多了幾分生疏客氣，就像是結婚多年後的相敬如賓。

霍西辭存心討好她。

他特意帶了小兒子過來，給她解悶。

有小霍群在時，許妤是柔軟的，她會抱著兒子念書給他聽，還會陪著他一起玩簡單的智力遊戲……那時，霍西辭就會坐在一旁處理公事。

深夜，小霍群睡下了。

許妤小心翼翼給兒子蓋上被子，她在燈下看小霍群的臉蛋，他長得跟霍西辭很像……但比霍西辭多了幾分秀氣。

霍西辭洗了澡出來，就見著她神情溫柔的樣子。

他心裡一動，忍不住從後麵抱住她，輕喃：“明天出院，搬到彆墅裡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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