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儒這個時候忽然定定地盯著牆上他掛著的他自己的一幅墨寶不吭聲。
“爸,看什麼呢?”盛家晟關切,循著盛清儒的目光轉向牆上的字,順嘴也誇讚了盛清儒一通,繼而看回盛清儒。
盛清儒仍舊一瞬不眨一動不動地盯著字。
盛家晟的手抬起手往盛清儒的視線前揮了揮:“爸?你怎麼了?”
慶嬸也從盛清儒的輪椅旁邊,蹲到了盛清儒的麵前,查看之後告訴盛家晟,盛清儒應該是又犯病了。
說著慶嬸輕輕喚了兩聲“董事長”,盛清儒的眼睛動了,落在慶嬸的臉上,兩隻手很焦慮地抓空,問:“小蛋糕,我的小蛋糕。佩佩給我做的小蛋糕哪去了?”
慶嬸當即從盛清儒所坐的那個輪椅後麵的掛袋裡摸出一塊小蛋糕玩具,塞給盛清儒:“在這兒呢董事長,小蛋糕在這裡。”
盛清儒的焦慮頓消,摸著小蛋糕喜笑顏開:“小蛋糕,佩佩的小蛋糕。”
既然盛清儒犯病了,一時半會兒好像清醒不了,盛家晟便帶著盛桓告辭離開了。
說實話盛桓這個時候懷疑過盛清儒是不是為了回避兩家聯姻的話題而故意裝瘋賣傻。
其實不止盛桓,盛家晟他們也懷疑過盛清儒的病情,還比盛桓早懷疑。
當年盛清儒剛查出有老年癡呆的時候,倒沒人質疑過,畢竟大家一心隻想著,盛清儒生病,對他們的利遠遠地大於弊,否則老頭子一直身體健康不退居二線,他們這些做子女的永遠沒有當家作主的機會。
可從盛清儒查出老年癡呆到現在,好幾年過去了,雖然盛清儒已經會犯病了,而且一年比一年犯病的次數多,盛清儒也確實退居二線了,但盛氏集團的主控權還一直在盛清儒手裡捏得死死的,大多股東都不賣他們這些人的賬,仍舊以盛清儒為主心骨。
相當於皇子們希望老皇帝放權,老皇帝看似放了權,在朝中仍舊威望凜凜,皇子們心裡自然而然地不痛快。
於是這份不痛快開始衍生出他們對盛清儒的懷疑,懷疑盛清儒的病情,懷疑盛清儒或許真的病了,但真正的病況應該和大家所了解到的有些差距,盛清儒不想理會他們的時候,就可以裝病來敷衍。
可光是懷疑和猜測,又沒有證據,他們這些當子女的也拿盛清儒沒有辦法。
盛清儒即便病了,也為他自己的安排了嚴密的布局,光就盛清儒身邊的那個保姆,就油鹽不進,誰都收買不了她。盛家晟他們嘗試失敗之後,就老老實實的,誰也不再去嘗試劈開盛清儒身邊的裂縫,以免小動作搞得太多,引發盛清儒對他們的不滿。
盛桓這不還欠著盛家晟的一頓家法伺候?現在盛家晟在盛清儒麵前沒達成目的,心裡有些不爽,回到盛宅之後,便將這份不爽,順便撒在了盛桓身上。
盛桓就在祠堂裡從被下午罰跪到晚上。
當然,每次的罰跪,盛桓還是都不跪的,現在還進展成了坐在祠堂的蒲團上拿著手機玩遊戲。
不過鞭子沒有逃過一劫。
杭菀偷偷來看他,給他送飯,也給他送藥。
盛桓就說自己沒事,讓杭菀以後不用來。
杭菀說,還是得來瞧一眼,這樣盛昉也能放心。
淩晨盛桓從祠堂溜回自己的房間,對著鏡子給自己後背隨手擦了幾下藥,光著上身坐在電腦前,在和澳洲那邊的兩位朋友線上溝通完事情之後,盛桓又嘗試尋找以前的那個聊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