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立風之前表現出來的態度，很明顯是他作為“Mo”遇到瓶頸期了，想要突破，因為想要突破，似乎放棄了“Mo”的身份。

加之“Mo”的消失匿跡，多年沒有新作品，故而蘇雨眠暗搓搓猜測，莫立風不會再用“Mo”來署名。

這便是蘇雨眠的驚訝之處。

消息剛出來的時候，蘇雨眠認定是假的。

但這兩天愈演愈烈。

聯想到Mia回澳洲前曾告訴她，莫立風在忙新項目，蘇雨眠又猶疑了，或許Mia口中的“新項目”，其實不是莫立風的，而是“Mo”的。

莫立風和蘇雨眠一樣盯著穹頂。又呡了兩口咖啡，他回答蘇雨眠：“真的。”

聞言，蘇雨眠油然為莫立風感到高興：“恭喜師兄。”

莫立風自穹頂收回視線，重新垂落到她的臉上，波瀾不驚地問：“恭喜什麼？”

蘇雨眠險些被問啞口，卡殼兩秒鐘，她實話實說：“我以為師兄不喜歡‘Mo’，打算拋棄‘Mo’的身份。”

莫立風倒是也坦白承認：“嗯，我不喜歡‘Mo’。”

穹頂的深色玻璃落下的陰影，加深他五官的輪廓：“這種最後一次用‘Mo’的身份，將‘Mo’填補完整。”

“填補？”蘇雨眠不明白莫立風的意思，“‘Mo’有什麼不完整的嗎？”

兩人仍舊一坐一立。

她抬頭仰望他，與低垂眼簾的他四目相接。

莫立風沒有回答她，問：“要繼續，還是要回酒店？”

他天生自帶冷意的三白眼，一如既往地給她覆著薄霜的感覺，但他素來冷感的音色好像被剛剛入口的咖啡注入了幾分溫度。

“繼續。”蘇雨眠從地上爬起來。

就算為了不辜負她來的這一趟，她也得把這座圖書館走個遍。

最後蘇雨眠在莫立風的陪同下在圖書館裡待到太陽下山。

圖書館對校內的學生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

蘇雨眠離開圖書館的時候，圖書館裡的人比她來的時候要多。

來自世界各地不同膚色的學生。

走出圖書館，蘇雨眠又在學校裡漫步穿行了會兒。

她問莫立風的也不再是專業問題，純粹滿足她個人的好奇心：“師兄，施工地點在一所環境優美的大學裡，遠比偏僻荒蕪的郊區來得舒適吧？”

莫立風沒有否認：“嗯。吃飯也是蹭教職員工餐廳。”

很難得，從他口中感知到疑似炫耀的意味。反正蘇雨眠是被他炫耀到了，炫耀得滿臉羨慕：“你這不是等於每天來大學上班？”

隻聽莫立風這時又說一句：“你是不是想聽到這樣的回答？”

蘇雨眠愣了愣，反應過來，莫立風這是作為後半句話，要補充在他的前一句話裡，整個意思瞬間改變。

她笑了：“師兄，你什麼時候也會打趣人了？”

一個小時後，一行人結束今天的行程。

蘇雨眠邀請莫立風再一起吃晚飯。

莫立風婉拒：“時間不早了。”

“好，那師兄你早點回家休息。”蘇雨眠沒有勉強，心底是想這樣她也能早點回酒店，晚飯隻需要點餐送來客房，方便得多也輕鬆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