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們分頭行動已經是常家便飯了。保障好她的安全,對盛桓也是一種安全,盛桓能夠毫無後顧之憂地全心應對他那邊遇到的狀況。
在一路的反複糾結中,車子抵達盛清儒的彆墅。
蘇雨眠帶著阿苓,和慶嬸一起下車,往裡走。
也就相隔兩天而已,盛清儒的這棟彆墅顯露出一股子淒清的氛圍。今天的陰天恰好也成為彆墅的背景板。有一瞬間蘇雨眠甚至認為,它和旁邊那棟佩佩的老房子,淪為一體了。
外麵不再有保鏢,需要慶嬸拿鑰匙打開入戶門。以前因為盛清儒和慶嬸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都是隨時門戶大開迎接來人的。
走進去裡麵,空氣中已經飄散些許沉悶,空無一人,光線昏暗,仿佛蘇雨眠不用刻意大聲地說話,就能產生回音。
慶嬸的第一件事是開燈,第二件事是摁了遙控鍵,使得客廳的全部窗簾自動敞開。
蘇雨眠看見,盛清儒的輪椅,推在落地窗前,麵朝落地窗外麵的方向,和盛清儒隔著落地窗對著草坪、天空、樹木等等萬物日常發呆是一樣。
輪椅上甚至還擺有一個盛清儒總握在手裡的玩具小蛋糕。
說實話,如果讓她一個人碰到這種場景,心裡不免會有點瘮。
慶嬸走過去,還是沒有把輪椅折疊起來,而是推著輪椅往盛清儒的書房去,邊走她邊笑著用她濃重的口音說:“我鄉下的習俗咧,說家裡的老人過世,頭三天還會待著,所以我照著董事長的習慣給他擺好位置。蘇小姐彆嚇著。”
“照顧董事長這麼多年,我能再為董事長做的,所剩無幾了。等董事長的葬禮結束,我也要回鄉下去了。”
進了書房,慶嬸將盛清儒的輪椅在書桌前停定。
緊接著慶嬸在書桌上鋪好一張乾淨的宣紙,壓上鎮紙,從筆架取出盛清儒常用的羊毫,擺在筆山。
最後慶嬸站在書桌旁,開始在硯台裡磨墨。
蘇雨眠很配合地問一句:“需不需要把古董收音機的戲曲打開?”
慶嬸搖搖頭:“寫字的時候,董事長一般不聽曲兒。”
蘇雨眠續著慶嬸上一句的話:“慶嬸在鄉下還有親人嗎?”
慶嬸說:“沒有。”
這和蘇雨眠所知的慶嬸的情況是一致的。
“沒有其他親人,你一個人會不會不方便?”蘇雨眠的關心是真心實意的。
“不會的。”慶嬸笑笑,“我父親把我接來城裡一起生活之前,我年紀還不大,一個人生活也沒問題的。我也不會一直待在鄉下。”
蘇雨眠:“之後還有其他打算?”
慶嬸:“嗯,會去旅遊。”
想到慶嬸從她的父親,那個老管家,過世之後,就獨自一人接手了照顧盛清儒的任務,而且那時候盛清儒已經被診斷出阿爾茨海默症,慶嬸的生活幾乎被固定在這個地方,所以慶嬸會計劃去旅遊,在蘇雨眠看來非常符合常理。
蘇雨眠也很認同慶嬸的計劃:“慶嬸你這算提前退休了。祝福你能開始真正地享受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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