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晟迅速走到何潤芝麵前，假意親昵地挽住她，實則壓低聲惡聲惡氣地問：“你來乾什麼？”

何潤芝的一隻手裡還掂著串佛珠，她反問盛家晟：“不是你讓我今天來出席訂婚宴？現在一家人都在這上麵，為什麼獨獨落下我？”

盛家晟也反問：“不是你自己不情不願給我擺臭臉？不情願你就不要出現在大家麵前了，還不好？”

何潤芝徑自繞開盛家晟。

因為所有人都在看著，盛家晟無法明目張膽地對何潤芝有動作，隻能繼續裝作摟著她，跟在她身邊走：“你究竟想乾什麼？”

何潤芝隻是走到盛昉旁邊去。

“婆婆。”杭菀輕聲問候何潤芝。

何潤芝朝盛家晟伸手：“酒杯。”

杭菀有些意外：“婆婆，你禮佛不是不碰……”

“酒杯。”何潤芝重複。

盛家晟低聲也重複：“你到底要乾什麼？”

杭菀還是去幫何潤芝取了一支酒杯來，不過給何潤芝的杯子裡裝的不是就，而是溫開水。

何潤芝也沒介意，就這樣端在手裡。

蘇雨眠注意到何潤芝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也落在她頸間的項鏈上。

盛桓和蘇雨眠換了個位置，替蘇雨眠擋住了何潤芝的目光。

司儀來向盛家晟請示，儀式還要不要繼續。

盛家晟見何潤芝並沒有要搗亂的樣子，便隻是叮囑杭菀和盛昉一起幫忙看緊點何潤芝，然後朝司儀點點頭。

司儀重新拿起話筒，隨便找了個理由揭過剛剛短暫的停頓，繼續按照流程，邀請大家共同舉杯，祝福這對新人。

“彆真喝。”盛桓小聲提醒蘇雨眠。

蘇雨眠如今也是謹小慎微。幸而她是新娘，完全可以以保護好妝容為擋箭牌。

避開了台上的敬酒，台下還等著好幾輪——根據習俗，蘇雨眠和盛桓得跟著盛家晟一桌一桌地敬酒過去。

本來應該是一家人，還要包括盛昉。盛昉坐輪椅不方便，在台上敬酒結束便先回後庭。

杭菀一人代表她和盛昉夫妻倆。

現在又多出個主動加入的何潤芝。

下去之後盛桓就給自己和蘇雨眠都換了新的酒杯和酒——酒杯和就全是自己人準備的。

蘇雨眠這才稍稍放心，心裡不禁感歎，這往後的日子可得怎麼過下去？

而沒等跟著盛家晟去敬酒，何潤芝先來到盛桓和蘇雨眠跟前，頂著一張厭世的表情對盛桓舉杯：“盛桓，大媽還沒恭喜你，新婚快樂。”

“謝謝大媽。”盛桓也對何潤芝舉杯，但杯子沒有碰到何潤芝的杯子，隻是隔了空，然後喝掉。

蘇雨眠咂摸著“大媽”這個稱呼。有“大媽”，相應的就應該有“小媽”，難道盛家晟還讓盛昉稱呼柳阿姨為“小媽”嗎……可真行，什麼時代了，盛家晟出個軌，還要給他自己分個大小老婆？

何潤芝繼而轉向蘇雨眠：“新婚快樂。”

蘇雨眠這時候擺出聶大小姐的架勢，耍大小姐脾氣，不樂意喝，也不應何潤芝，表現出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