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門隻是象征性的,緊接著人便自行打開門,走進來。
關上門,盛桓揚了揚手機:“看見了,因為我已經在修車鋪外麵,所以沒接。”
蘇雨眠從床上坐起:“我剛跟我表哥通完電話。”
盛桓皺眉扯掉她包在頭上的乾發巾:“不先吹頭發啊你?想腦子進水?”
蘇雨眠就不吭聲地斜眼睨盛桓。
盛桓知道她這意思就是給他一次機會重新措辭,但盛桓沒有,他的指尖彈一下她的腦門:“不先吹乾頭發就是你的過錯,我講話難聽讓你長長記性也好。”
說著盛桓將蘇雨眠從床上抱起來,抱進衛生間,扯過浴巾鋪在潮濕的洗臉池台麵上,然後將蘇雨眠放下去坐在上麵,他再熟門熟路地取出吹風機,插上插頭,給她吹頭發。
蘇雨眠實在困,連坐著都感到累,也不管方不方便他幫忙吹頭發,直接身體朝前一傾,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眯起眼睛睡:“我明天請半天假。”
雖然吹風機嗡嗡作響的運轉特彆大,但因為她的嘴巴就靠在他的耳朵旁邊,所以盛桓聽得見她的聲音。
盛桓早料到她知道後也會想要一起,他打趣的是:“假都隻舍得請半天?”
蘇雨眠嘟囔:“第一期工程在收尾階段,好多事情要做,不能全丟給師兄。”
盛桓的指尖摩擦在蘇雨眠的頭皮上:“那你現在這麼累,就不怕自己訂婚那天的狀態不好?”
蘇雨眠:“反正是假的。”
盛桓:“你的意思是,以後我還是要重新和你訂一次婚?”
難道不需要嗎?他難道還想利用這次假訂婚蒙混過去?——這兩句話蘇雨眠沒說出口,否則顯得好像她很想嫁給他似的。
而她對訂婚的情緒也從不痛快又衍生出委屈出來。本來訂婚和結婚都該是一生一次美好的期待,她卻要先被假訂婚給消耗掉憧憬。
蘇雨眠沒好氣道:“你提什麼親啊?你不提親我明天也不用請假了。”
隻是盛桓自己去見杜晚卿,說明不是盛家的意思,是盛桓的個人行為。
蘇雨眠聽戴非與講的時候,心裡就又犯堵了。他何必把假訂婚搞得跟真訂婚一樣?
盛桓偏偏還氣她:“你舅媽又不知道內情?一切當然照著真訂婚來辦。我都要和你訂婚了還一聲不吭,你舅媽該以為我是什麼垃圾?”
要照真訂婚辦,那怎麼不全部當成真訂婚?蘇雨眠悶悶不樂地頤指氣使:“快點吹。明天還要早起。”
盛桓先是輕哧一聲,似想吐槽她的脾氣,但他真正出口的是:“遵命,公主殿下。”
“……”蘇雨眠尷尬得騰空的腳趾都蜷縮起來了,趴在他的肩膀上又忍不住翹起嘴角,嘴裡卻是說,“幾歲了?幼不幼稚啊你?我早就不玩角色扮演遊戲了。”
“嘁,誰跟你玩角色扮演?”盛桓的語氣特彆嫌棄,手指則仍舊溫柔地梳理著她的頭發。
不是玩角色扮演的意思,就是真拿她當公主了。蘇雨眠覺得他又有進步,至少這一句情話沒之前那麼重的土味了。
等他關掉吹風機的時候,蘇雨眠摟緊他的脖子,兩條腿掛到他的兩側腰間:“公主現在要起駕回床上睡覺。”
“給你點顏色你就開上染坊了。”盛桓將她從洗臉池台麵托起來的同時,拍了拍她的屁股。
蘇雨眠困得都懶得打他了:“真是便宜你了。都已經籌備訂婚了,你才跟我舅媽提親,我還不能告訴我舅媽內情,我舅媽如果想反對,也會因為我看起來是願意嫁給你的而同意。”
盛桓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嗯,便宜我了。”
蘇雨眠再次被他的反應氣到了:“小人嘴臉。”
側過身,她攏緊被子睡覺,不想再理他,否則她怕自己會堵得失眠。
之後蘇雨眠忽然意識到:盛桓走了,並沒有在她這裡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