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剛邁入體育場。
小區的體育場因為盛家這群人的到來,被清場了,以臨時突發事故必須維修為理由,將原本在體育場裡活動的居民請走了。
剛剛餘子譽派去彆墅找蘇雨眠的那個跑腿現在就等在體育場的入口處,接蘇雨眠和杭菀兩人通行。
蘇雨眠留意到,杭菀的措辭使用的是“知道你”,而非“見”。
“因為我爸爸所以知道我的吧?”蘇雨眠推斷,所謂的盛昉“第一次知道”,應該是盛昉在對自己聘請的建築師做背調的情況下,知道蘇敬啟有個在上高中的女兒。
然而杭菀說:“不是啊,我昨晚聽盛昉不是這麼說的。”
“嗯?那是怎麼說的?”蘇雨眠好奇,“難道是因為盛桓?”
“是啊,就是因為小桓才知道你的。”杭菀淺淡的梨渦很漂亮,笑得欣然,“不是盛昉說,我都不知道,原來小桓和你的緣分不是大學開始的,而是高中就開始。”
體育場裡的眾人在蘇雨眠出現在場邊的看台時紛紛投注過來目光,原本一個個似乎都不太積極,迅速變得鬥誌昂揚起來,還有人遙遙地朝她揮手打招呼。
蘇雨眠的視線不動神色地鎖定在獨獨坐著輪椅的盛桓身上。
盛桓並沒有參加測試項目,反而和負責監督的阿苓一樣,手握秒表,幫幾個人計時和計數,並糾正誰的俯臥撐姿勢不標準、誰的仰臥起坐濫竽充數。
而盛家那群人看起來似乎都接受盛桓現在作為監督員的身份。
……神了,怎麼做到的?
蘇雨眠心中正困惑,隻見盛邊不滿意盛桓對他姿勢的糾正,忿忿然嚷嚷:“這也不標準那也不標準!盛桓你彆拿著雞毛當令箭故意刁難我!”
音量大,字眼比較清楚地傳入蘇雨眠的耳朵裡。
沒等盛桓回應,旁邊幾位盛氏子弟就說:“我們也覺得你的動作不標準。公平點,我們同樣在受監督。不標準的動作就是不能作數!你有這個功夫狡辯,不如抓緊時間重新做!”
蘇雨眠瞬間明白了。正因為盛桓受眾人排擠,在這群人之中和誰都不親近,反倒被大家放心他不會偏袒某個人、不會給某個人放水。
真是……諷刺又好笑。
尤其蘇雨眠認為,盛邊剛剛的話完全是正確的。想過去就知道,盛桓現在手握重權,可不得伺機報複、狠狠戲弄他們?
笑著,蘇雨眠和杭菀並排落座椅子裡,續上話頭:“嗯,是啊,我和盛桓的緣分不是大學才開始。”
但也不是盛昉夫婦所以為的高中——當然,這就沒必要告訴杭菀了。
蘇雨眠倒是想挺好奇另一層緣分:“不知道盛二哥當年是在怎樣的機緣巧合下委托我父親參與宜豐莊園的方案設計?”
與杭菀交談的同時,蘇雨眠的視線仍舊未離場內。她看到在打籃球的餘子譽“不小心”把球丟向了盛桓。
目標非常精準地直指盛桓的後腦勺。
而盛桓的後腦勺仿佛長了眼睛,閃開了。
閃開的同時,盛桓還能抬起手,穩穩地攔下球在他手裡。
餘子譽笑:“不好意思盛桓表弟,手滑了,能幫忙把球扔回來給我嗎?”
“客氣了,子譽表哥。”盛桓轉動輪椅,麵朝餘子譽,斜斜勾起唇角,手上發力。
球並非丟向餘子譽,而是丟向球框。
籃球砸上籃板之後,彈入球框中。
穩穩地進球。
炫完技,盛桓轉動輪椅,麵朝蘇雨眠的方向,彎腰行了個紳士禮。
蘇雨眠:“……”不好意思,她又被他尷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