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眠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反問盛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說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就能是什麼關係？”

“你可以先說說看。”盛桓提起眼角睨她了。

然而有了眼神的對視，蘇雨眠仍舊無法窺得他的半分意圖。

既然他放話了，她便也大膽地坦誠：“我希望我們之間，沒關係。”

盛桓的眸色應聲暗了兩分，桃花手鏈被他攥在手裡肉眼可見地緊，承受著他此時的不爽，蘇雨眠懷疑可能再過一會兒就會被他徒手捏碎。

數秒後，盛桓卻是出乎意料地鬆開了桃花手鏈，丟回梳妝台上，疏眉冷眼，淡淡問：“再說一遍。”

不同於曾經的威脅口吻，好像真的隻是向她要個確認。

蘇雨眠的雙手於身側緊握，筆直地盯著他，又一次嘗試從他的神色間探究他的真實意圖。

他的瞳眸黑臉深邃，晦暗不明，令她無從探究。

反正得罪他的話也不是第一次說了，蘇雨眠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重複：“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沒有關係。”

盛桓有好幾秒沒吭聲，沉默地注視她，那雙眼深暗幽沉，像濃重的夜色中剛剛熄滅的燈火，不留半分光亮的餘地。

這令蘇雨眠整個人感到緊繃忐忑。

“可以。”盛桓突然開口。

“……”蘇雨眠懷疑自己幻聽，或者盛桓還有其他話沒講完。

隔兩秒，果不其然盛桓還有其他話：“再陪我一晚。最後一次。以後我們就沒有關係。”

蘇雨眠：“……”

她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現在是他提出最後一次，不是她提出最後一次。

可，他的信譽度高嗎？她可以相信他的承諾嗎？

而且說實話，他依舊帶了威脅的意思，分明就是她如果不同意，他將繼續糾纏她。

另外，當初她提出最後一次，是在事後。他這會兒是事前，在他威脅性質的交易意圖之下變了味，其中“陪”字泄露的輕賤前所未有地令她感到難堪。

何止是難堪，完全是羞辱。

蘇雨眠僵立於原地不動彈。

盛桓徑自走到她的床邊落座，拿起床頭櫃上她的相框，像在等待著她的服務。

“……你把我當什麼了？”蘇雨眠的聲音抑製不住顫抖，“出來賣的嗎？”

盛桓聞聲抬眼，看著她發紅的眼眶，不明所以地愣怔，旋即他反應過來什麼，眉心攏起：“你搞錯我的意思了。”

“搞錯哪個意思了？”蘇雨眠沒把他第一時間砸出門已經算客氣的了。

盛桓偏偏還在這時候笑了一下。

蘇雨眠的眼淚直接滑出眼眶。

盛桓似不耐地輕輕嘖聲，抽過紙巾上前往她眼睛堵：“又哭。很煩知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今晚睡你這裡。”

“不還是一個意思？”雖然比起第一次擦眼淚時，他的動作要輕很多，但蘇雨眠還是不稀罕地推開他的手，自己擦。

“怎麼是一個意思了？”盛桓斜挑眉，“我要睡的是你的床，又不是你，你自作多情個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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