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畫麵,因為他的話,又開始在她腦海中回旋。蘇雨眠臊得不行:“我當時完全被生理本能操縱,失去了我自己的主觀意識。無論遇到誰,我都會那樣。”
盛桓斂了眼瞼,譏誚道:“那你難道不應該慶幸,遇到的人是我?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她還真不認為應該“慶幸”,終歸都是糟糕的情況,不能比爛。但蘇雨眠確實欠他一句:“……謝謝。”
“你說什麼?”盛桓問,“沒聽清。”
蘇雨眠:“……”
“嗯?”盛桓似笑非笑,毫不掩飾他的故意。
蘇雨眠深切體會到了看不慣他又乾不掉他的憋屈,提高了音量重複:“我說,今晚謝謝你。”
盛桓回得特彆欠:“噢,不用謝,我應該做的。”
應該個鬼!蘇雨眠腹誹。
盛桓卻還不放過她:“除了謝謝,你是不是還少我一個道歉?”
蘇雨眠一時沒反應過來:“道什麼歉?”
盛桓斜挑唇,煞有介事地掏了掏耳朵:“我要走,你不讓我走的時候,你怎麼罵我的,要我一句句幫你回憶?”
蘇雨眠的耳朵唰地又紅了:“我說了我不清醒。”
她當時太難受了,好不容易得到些緩解,他倉促地做到一半就斷,她急得不行。
盛桓滿副興師問罪的口吻:“不清醒難道就不算罵了?”
到底是她的錯,蘇雨眠遂他的願:“對不起。”
然而盛桓說:“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否則你要怎樣?”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蘇雨眠就預感,他多半打算趁火打劫。
盛桓還真沒叫她失望,手指在方向盤輕輕叩兩下,說:“先攢著,等我想到要怎樣,再告訴你。”
蘇雨眠氣笑了:“有你這樣的嗎?”
盛桓扯起嘴角的弧度:“我這算得上對你有救命之恩,被你強還挨你的罵,最後隻拿你的一個條件,占便宜的是你。”
“……”蘇雨眠怎麼瞧怎麼覺得他像個無賴,賴上她了。
車子開進市區,蘇雨眠就讓盛桓放她下車,她可以自己打車。
盛桓聾子似的充耳不聞,強行帶她去了一家私人診所。
“我二嫂介紹的。她朋友在這裡工作。保密性很好。”
既然如此,蘇雨眠便沒忸怩,在盛桓的安排下做了整套的檢查。
其中自然包括婦科檢查。
尷尬的是,醫生誤以為她和盛桓是男女朋友關係,發現她有輕微的撕裂,專門把盛桓喊進來劈頭蓋臉教育了一頓,批評他性子急不知輕重。
蘇雨眠崩潰得腦袋根本不敢抬起來,遑論幫盛桓解釋。
盛桓卻也沒為他自己做任何辯白,醫生說的話全部照單全收,並且不斷道歉,最後還虛心詢問之後的注意事項,仿佛真的扮演起了她男朋友的角色。
離開醫院時,蘇雨眠的臉仍舊紅得和煮熟的蝦無異,甚至對盛桓有點生氣:“你隨便敷衍兩句就可以了,沒必要那麼認真。”
盛桓將醫生開的藥扔進格子裡:“你信不信如果我隨便敷衍兩句,現在我們還走不了?”
“或者你希望坦白告訴醫生,雖然是我把你弄傷的,但是你太急切了造成的。我也不是你男朋友,不用和我講這些?”盛桓的黑眸狹起,表情和語氣都特彆渾。
蘇雨眠原本沒覺得自己如此理虧,現在被他懟得一個字都回嘴不了,隻能燒著耳根彆開臉,盯著車窗上快速流淌而過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