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相片，陸紹鳴緩緩走回了家。

抬步走進了屋子裡，陸紹鳴望著牆上仍然嶄新的紅喜字出了神。

這間不大不小的屋子，他從前和林穗清共處一室時，他隻覺得逼仄。

但如今少了一個人，他竟然覺得無比空曠，無儘的孤獨從骸骨蔓延到全身。

他用視線一寸寸臨摹所有的陳設，這才驚覺，林穗清回來的時間按並不長，卻也在這裡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痕跡。

炕上有她沒看完的一本書，隨手墊在枕頭下。

隨手用完的火柴也還沒來得及收……

陸紹鳴深深呼吸著，卻覺得心頭鈍痛不已，原來，她已經在無聲無息之中，將自己的習慣滲透了這裡。

可是，這原本也是她的家啊……

是他，趕走了她。

想到這裡，陸紹鳴隻覺得心如死灰。

直到他看著滿屋的紅喜字，才想起來，還有一個沈淑婷。

想到這裡，放下手裡的相片，換了一身乾淨的軍裝，來到了軍區。

……

審訊室裡，沈淑婷已經沒了最開始的氣焰。

麵對他暗中收集的證據，她對一切敵對分子和臥底的事實供認不諱。

但簽字畫押之前，她要求見陸紹鳴一麵。

如今，陸紹鳴終於有了時間來見她。

她如今早就沒了過去的清純模樣，衣著和發絲都亂糟糟的，像個瘋婆子。

一見到陸紹鳴，沈淑婷瑟縮了起來，就連哭聲都小了。

“陸紹鳴，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都是鬼迷心竅，，你相信我！”

如今這把火燒到了她的身上，所以沈淑婷哭得格外真情實感，她應當是真的害怕了。

可是，陸紹鳴卻沒有絲毫心軟。

“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在你故意刺激林穗清的時候，在林穗清死亡的時候，你就該知道，你應該為這些為國家獻身犧牲的英雄們償命。”

沈淑婷的麵容扭曲，突然冷笑了一聲：“對，我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