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霓白天的表現,算是給他這幾天的過度興奮澆了盆冷水,讓他徹底冷靜了下來。
倆人如今的相處模式,左右不過就是搭夥過個日子而已。
談情說愛就免了。
而他也的確不需要什麼情情愛愛的,人在身邊就行。
床頭的小夜燈昏黃,為屋裡增添了一分曖昧濾鏡。
葉修遠毫無憐惜之意,欺身覆上。
唇舌準確無誤攫住許霓的唇。
香甜的氣息霎時盈滿唇齒,更多的欲念被牽引出來,他呼吸頓時就粗了不少,呼出的氣息也變得滾燙灼熱人。
渾厚的大掌掠過冰肌玉骨,摟上她的腰,輕往上抬,理智瞬間被摧毀,隻剩下一片模糊的滾燙。
忽然間,唇上的一抹冰涼,讓他消散的理智驟然回籠。
仔細品嘗,還帶著點鹹澀的味道。
意識到這是什麼,他驟然睜開眼,借著那點昏黃的夜燈,果然就見著她糊了滿臉的眼淚。
遏製不住的滔天憤怒驟然衝上大腦,他眼底猩紅一片!
大掌死死掐著她的腰,他怒聲質問:“既然肯跟我回來,又為什麼要在這種事情上掃興?我就這麼讓你難堪痛苦嗎?”
許霓的腰被他控製不住的力道掐得疼。
她抓著葉修遠的手臂,趕緊解釋:“不是的,是因為小九。”
哽咽又脆弱的嗓音,讓葉修遠微微怔了怔。
手上的力道也立即鬆了,他問:“小九怎麼了?”
許霓把今天小九那番對媽媽可有可無的話說給了葉修遠聽。
葉修遠悶笑起來:“就因為這個哭?”
許霓咬著唇,垂眸一臉受傷:“自已的孩子,一點也不需要我,甚至在我回來後,還希望我離開他,難道還不夠我傷心的嗎?”
葉修遠翻身下來,從床頭櫃的煙盒裡拿了支煙塞嘴裡。
尼古丁慢慢壓下了心頭的那點燥意,他慢條斯理開了口:“現在知道傷心難過了?當初離開我的時候,不是挺決絕的?”
許霓沒吭聲。
隻默默小聲哭泣著。
一聲聲的微弱抽泣聲,聽得葉修遠莫名有些煩躁起來。
倒也不是煩躁許霓。
而是煩躁自已。
他這是在乾什麼?和一個女人算舊賬嗎?
彈了彈煙灰,嘴裡的指責變成了安慰:“你也彆太難過,在我看來,小九這番話,並不是他覺得你可有可無。”
許霓抽噎的聲音一頓:“嗯?怎麼說?”
“這孩子的脾性,我很了解,他恰巧是很在乎你,才對你說這番話。”
許霓更茫然了:“你不是故意安慰的吧?”
葉修遠淡淡看她一眼:“我是佛祖?安慰你?”
許霓重重一噎。
葉修遠也不再賣關子了:“這事很簡單,是你想的太複雜,小九不過就是以為你回來,是我拿他逼的你,你才不得不跟我回來的,他不想讓你有情感或者是道德上的負罪感,這麼說,純粹就是希望你想走就走,不用顧及他。”
許霓很是吃驚:“這是他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能考慮到的?”
葉修遠其實也沒想到,小九會對許霓說這麼一番話。
他就說,這孩子怎麼可能對自已的親生媽媽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孩子,心思細膩著。”葉修遠懶懶抽著煙,唇角卻是掛了一抹稍顯苦澀的笑容。
這五年來,沒給到兒子一個完整的家,一直是他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