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第277章 雙雙突破【合】(1 / 1)

第277章雙雙突破【合】大理寺。死牢之內。一位大理寺官員走進來,說道:“稟大人,王嶽已經伏誅。”幾位王家的宗師還跪在地上,聞言身體皆是一顫,臉色煞白一片。那可是王家的武道天驕,下一位第六境的希望,他居然就這麽殺了?他真不怕王家的報複?五位宗師,切實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李玄靖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丟在地上,平靜的說道:“瓶中有幾顆丹藥,要麽吃,要麽死。”幾位宗師不曾猶豫分毫,幾乎是搶著撿起瓷瓶,從中倒出幾枚丹藥。他們苦修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才成為宗師,沒有人願意就這樣結束。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丹藥,但不管是什麽丹藥,都比像王嶽一樣,被立刻斬首要好的多。隻不過,他們有五個人,但從瓶中倒出的丹藥,卻隻有四顆。“我的!”“我先看到的!”“別搶我的丹藥!”“找死!”為了四顆丹藥,五位被封了修為的宗師,竟像是地痞流氓一樣,在原地毆鬥了起來。最終,搶到丹藥的四人,毫不猶豫的將丹藥吞進腹中。隻剩下一人,坐在地上,滿臉絕望。這時,李玄靖從袖中又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從中倒出一枚丹藥扔給他,目光掃視眾人一眼,淡淡道:“又不是沒有了,爭什麽……”那位老者第一時間將丹藥吞下。雖然真氣被封在體內,但他們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隨著丹藥入口,他們的體內,多了一些不太妙的東西。一名老者試探問道:“大人,您給我們吃的,是什麽丹藥?”李玄靖沒有解釋,隻是站在原地等待。一息。兩息。三息。數息之後,五位宗師麵色一變,先後跪倒在地,皮膚之下的血管暴起,像是有生命一般,劇烈的蠕動,他們也都倒在地上,抱著身體痛苦的呻吟。武道修行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但修行的痛苦,比不上此刻痛苦的萬一。就像是被人用刀子,一片一片的剮著身上的血肉。片刻功夫,幾人的全身,就被汗水濕透。就連地上,也出現了一片濕痕。陣痛過後,幾人躺在地上,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李玄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開口道:“下一次發作的時間,是十日之後,此毒每十日發作一次,每一次持續的時間都會比前一次更久,也更加痛苦,能否拿到解藥,就看你們這十日的表現了……”五人彼此對視,心中皆是輕歎一聲。雖然極不甘心,但事已至此,他們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一道身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半跪在地,說道:“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另外幾人也都紛紛效仿,跪在李玄靖麵前,恭敬道:“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大理寺的牢房,已經人滿為患。大理寺外,長安也已經徹底嘩然。眾目睽睽之下,幽王帶著滿朝權貴,各部官員,甚至還煽動了無數學子,以清君側之名,前往李玄靖的家裏,明顯是奔著殺李玄靖去的。誰能想到,幽王鬨出了如此大的陣仗,結果,卻是將自己和漢王送進了大理寺。不僅是他和漢王,信王,宣王,吉王,還有所有參與這次事件的朝臣,權貴,此刻也都在大理寺的牢房中待著。以李玄靖的心性和手段,可以想象的是,他們這次落到李玄靖的手裏,迎接他們的,會是什麽樣的結局。皇家一共才八位監國皇子。大理寺此刻關了五位。漢王和幽王,已經被貶為庶民,另外三位皇子,還不知會如何處置。百姓們紛紛走到街頭,無不在議論此事。民間對於此事,已經有了多個猜測。最讓人信服的一種猜測是,幽王和漢王,知道了大理寺卿在追查當年東宮的案子,欲要借清君側之名,殺人滅口,沒想到,最終反倒自己送上門去……睿王府。睿王得知這個消息時,嚇的手上的書都掉了。“什麽東西?”“太子之死,是漢王和幽王合謀的?”“父皇出現在李玄靖家裏,將他們兩個貶為庶民,信王,宣王,吉王,今日所有參與之人都被抓了?”“你這消息屬實嗎?”……從手下口中確認此事,他驚的久久都說不出話來。漢王和幽王被貶,皇位少了兩個最大的競爭對手,他卻一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反倒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當初他答應了幽王,和他們兩個一起針對李玄靖,他現在,應該在大理寺的牢裏喝茶,而不是在睿王府看書。說實話,那次他真的心動了。他在李玄靖手上吃了不知道多少虧,要說不恨他是不可能的。要不是那天他正好看到書中的製衡之道,心想沒了李玄靖,漢王和幽王就再無敵手,形勢對自己反而更不利,可能真的會答應……許久,他才回過神,緩緩撿起地上的《兵法之道》,心有餘悸道:“讀書好,還是要多讀書啊……”此刻。中書省。兩位宰相也已經得知了李府發生的事情。震驚於當年東宮舊案的同時,右相看了左相一眼,說道:“他肯定早就謀劃好了這一切,你倒是多此一舉了,老夫現在懷疑,王桁也是他故意殺給王家看的……”說起王家,左相柔和的目光中,罕見的閃過幾分厲色。右相舒了口氣,說道:“好狠的一招啊,以自身為餌,讓東宮之案,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大理寺關押了幾百人,這一次,長安怕是又要血流成河了……”他目光望向左相,問道:“這真的是你教出來的弟子嗎?”李玄靖在朝二十年,他眼看著李玄靖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左相一身正氣,從不屑於搞什麽陰謀詭計,朝臣莫不敬服。作為他弟子的李玄靖,則是充滿了邪氣。他做任何事情,從不拘泥於手段,為達目的,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哪怕是一件小事,他也會想方設法的讓其發揮出最大的價值。更何況是這樁謀逆大案,以右相對他的了解,他恐怕早就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但隻將漢王和幽王拉下水,他顯然是不滿足的。而他也確實做到了,五位皇子,幾十位權貴,上百位官員,現在被關在大理寺之中,任他處置。最慘的還要數王家。朝中各個重要的位置,都有王家培養的官員。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需要從小時候開始培養,確保他們能中進士,在他們進入朝堂之後,還要動用各種手段和資源,保證他們步步高升,將他們送到重要的位置。這至少需要幾十年的經營,數百年的影響。而現在,王家在朝堂數百年的影響,幾十年的經營——幾乎一個不落,全都經營到大理寺的牢裏了。右相目光微微波動,說道:“快二十年了,當年之仇,他一點兒都沒有忘啊,當年死了十幾位同窗,如今他要掘王家的根……”他話音落下,幾名宦官從外麵走進來。為首的宦官手持拂塵,先是對左右二相行了一禮,然後才道:“陛下詔令,漢王幽王大逆不道,謀害太子,剝奪親王之位,貶為庶民……,信王,宣王,吉王,身為監國皇子,蒙昧無能,取消監國之權,太子一案,著大理寺全權調查,三省諸部,當全力配合……”右相伸手接過聖旨,那宦官看著他們,說道:“兩位大人,這件事情,陛下很生氣,大理寺查案的時候,三省最好配合,否則,可能會有更嚴重的後果……”說完,他便擺了擺拂塵,轉身離去。中書省官員站在外麵,表情皆震驚無比。誰也沒料到,今日之事,會有如此大的反轉,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八位監國皇子,兩位被貶,三位被奪權,隻剩下淳王,恭王,睿王三位。大理寺關著的那些權貴官員,還不知會如何處置。聽聞,陛下曾言,今日參與清君側事件的官員,以後都不用去上衙了。雖然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決定了無數官員的前程。宗正寺和京兆府的官員,參與程度最深,意味著這兩個衙門,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會被換掉。三省六部九寺,都有官員要倒黴。就中書省而言,兩位中書舍人,現在還在大理寺,可能永遠也出不來了。當然,有人倒黴,就有人走運。這一次,上百個官職空出來,其中還有不少是四品甚至是三品的要職,肯定要有很多人遞補上去。有多人被免職,就有多少人升官。這種機會,幾十年也未必能遇到一次。一想到升官的有可能是自己,中書省的官員,根本無心上衙。就在各官衙都人心浮躁時,數道身影,走進了中書省。看到來人是大理寺的官員,兩位中書侍郎親自出來迎接。陛下剛剛下旨,要中書省配合大理寺查案,遇到大理寺的官員,他們自然得小心對待。中書左侍郎拱了拱手,問道:“幾位同僚來中書省,有何要事?”大理寺少卿並沒有和他客套,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要這幾日所有彈劾李大人的折子。”兩位中書侍郎對視一眼,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彈劾的奏章,按照規矩,是要嚴格保密的,這麽明著破壞規矩,以後誰敢還隨便彈劾?大理寺少卿道:“陛下命令大理寺嚴查當年太子遇害一案,不放過任何一個參與之人,這些官員,有可能是幽王和漢王謀害太子的同黨,還請中書省行個方便……”大理寺的官員很快離開。離開之時,帶走了幾百份奏章。他們給出的理由很充分,太子是儲君,謀害儲君,等同謀逆,中書省的規矩,在這個理由麵前,不得不讓步。若是堅持不給,難保大理寺不會給他們扣一個包庇窩藏的帽子。這一次,恐怕有更多的官員要遭殃了。保守估計,起碼得有兩百位以上的官員,不是丟官,就是丟命。一次空出來這麽多的位置,朝廷的儲備人才卻遠遠不夠,怎麽填補這些位置,到時候又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幽王與漢王,當真是可憐又可恨。好好的,你們惹他乾嘛啊……李府。李諾望著眼前的法典,表情若有所思。法典上剛才多出了一幅畫像,是剛才闖進李府的宗師之一。他的畫像偏暗淡,應該是已經被處斬了。他死了,李諾的壽命有所變動,可變動不多,壽命隻加了一百天。正常情況下,合法的殺一位宗師,增加的壽命,肯定不止一百天,因為第四境就有一百天,宗師起碼要翻個幾倍才合理。不過,那是對方的死,和自己強相關的情況。這位宗師的死,和李諾的關係不是很大,壽命不能加滿也正常。他在意的,是對漢王和幽王的處置。兩位一品親王,能增加多少修為和壽命,他是難以想象的……不過,根據法家典籍的描述,李諾心中也大抵有數,正常情況下,這件案子絕對能讓他的修為,從第三境直升第四境,連瓶頸都不會遇到,甚至還有餘的。李諾有些按捺不住,打算去大理寺看看情況。從剛才開始,安寧就坐在那裏發呆,一句話也沒有說。李諾走到她麵前,握著她的手,問道:“要不要去大理寺看看?”李安寧長舒了口氣,站起身,說道:“走吧。”她心裏早有準備,隻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心情難免還是有些複雜。她很快整理好心情,兩人離開李府,來到大理寺。今天的大理寺,戒備十分森嚴,整個大理寺,都被禁軍圍了起來,恐怕連一隻蒼蠅都很難飛出來。大理寺內,幾乎所有的牢房,都人滿為患,就連外麵用來關官員禁閉的牢房,都滿是喊冤的人。李諾隨手招來一位大理寺官員,向他打聽了一下情況。剛才陛下聖旨已經發到了大理寺,漢王和幽王,從現在開始,已經被貶為庶民了,而信王,宣王,吉王,也被剝奪了監國的權力。被抓的其他官員權貴,需要接受大理寺的調查,確保他們和當年的案件無關,然後才能離開。李諾正在打聽具體情況,一位大理寺官員走過來,說道:“公主,駙馬,李大人請你們過去。”李諾和安寧來到寺卿的衙房,李玄靖從桌後走出來,說道:“你們來的正好,這件案子,是你們查出來的,這份判決,你們一起用印吧……”李諾和安寧走到桌前,桌上是一份寫好的判詞。一旦蓋上印鑒,這份判決,就會正式生效。這份判詞,和李諾以前見過的不同,是寫在明黃色的絹帛上的。這正是漢王與幽王的處置結果。到底是陛下的親兒子,就算是犯下了如此重罪,他們也隻是被剝奪了爵位,幽禁宮中,至少性命是保住了。換做其他人,九族都得跟著一起連累。這樣的處罰結果,並不符合律法,但沒有人會和皇帝爭論這些。在父親麵前,李諾也沒有好客氣的。雖說這隻是走一個流程,但還是能多增加一點兒修為的,對於法家來說,也算是重要的儀式感。他握著安寧的手,安寧拿著大理寺卿的印鑒,蓋在了判決的右下方。當印鑒出現在判書上時,法典上的數字,立刻就發生了變化。他最近這些日子,沒有辦什麽大的案子,壽命勉強維持在三千出頭的樣子。這一瞬間,就足足增加了兩千,首次超過了五千之數。一位皇子,便能增加一千天,近乎三年的壽命。而他的修為,也在快速的增長。法家的修為,本來是有滯後性的,一般的案子,哪怕是命案,也很難在短時間內,直觀感受到修為的變化。但此案影響實在太大,牽扯實在太廣。儲君被殺,足以稱得上是大夏建國以來最大的案子。倘若第三境的修為是一百,一件普通的命案,隻能帶來一點的修為變化,判對加一,判錯減一,九十九與一百零一,是感知不到的範圍,需要日積月累,才能有明顯的變化。但這種驚天大案,在一百點修為的基礎上,一次帶來一千的修為變化,就是不一樣的過程了。修為增長的過程,將極其明顯。不僅是他,安寧的身上,也傳來了明顯的修為波動。而且比李諾的更加明顯。李諾隻覺得,體內的力量,在迅速增長,很快就遇到一個明顯的屏障,但那屏障也隻是阻礙了一瞬,然後就被順利突破。隨後,這道力量才逐漸減緩了下來,直至徹底平息。他仿佛看到了一片更為廣闊的天地。回想起他的修行之路,他突破最容易,用時最短的,居然是從第三境到第四境。入境之前的過程,反而是最難的。甚至讓他有一種越修越容易的錯覺。不過,雖然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就從第三境突破到了第四境,但李諾還是覺得,似乎還有些不夠。以這件案子的重要程度,是完全可以讓他從第三境突破到第四境,而且還有很大冗餘的,但卻隻是堪堪突破到第四境,隻有他預想的一半效果。可這件案子,他的參與程度非常高,按理說應該能拿到九成以上,甚至是十成圓滿的功勞。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是他的參與程度不夠,貢獻不足,還是有什麽他忽略的地方……李諾很快就不再思考這個問題了。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安寧。李安寧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向前邁出一小步,整個人消失在衙房之內。下一刻,她又憑空在李諾眼前出現。法家第五境,對應五刑中的流刑,可以強製讓人移動一段距離,作用在自己身上,就是縮地成寸,和皇帝陛下的瞬間消失異曲同工。第四境和第五境的瓶頸,有著天壤之別。同樣的一件案子,她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比李諾還小,但收獲卻比李諾大得多。這也沒辦法。誰讓死的是他的親人,凶手也是她的親人。以前,李諾絕對不會想到,家裏第一個晉入第五境的,竟然是安寧。不過他也並不羨慕。被她們保護也不錯,他早就習慣了。父親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李諾和安寧與他告別,回到家中,宋伊人看著李諾和安寧,總覺得他們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變的不一樣了。蘇靜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瞬,驚異道:“你們都突破了?”李諾笑了笑,說道:“什麽都瞞不過師尊……”蘇靜再次打量了他們幾眼,頗有些感慨的說道:“諸子修行,的確比武道要容易許多。”她能看出李諾突破了,是因為他體內的氣息更加內斂,不像之前那樣,一眼就能看穿他的修為。而另一位小姑娘,她則完全看不穿了。武道和法家,是完全不同的力量,武道宗師再怎麽掩飾,她也能一眼看透,但對於其他家的高境強者,隻要對方刻意掩飾,她便很難感知到了。佳人對於安寧的突破,隻是微微有些訝異。伊人明顯有些接受不了,瞪大眼睛看著安寧,問道:“你突破第五境了?”看到伊人的表情,安寧得意的揚了揚下巴,說道:“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伊人半信半疑的攻了過來,但當她出現在她一丈範圍之內時,忽然眼前一花,整個人瞬間出現在了數丈之外的門口。她不信邪的試了幾次,但每一次隻要靠近她,就會被傳送離開。最後一次的時候,她沒有被傳送走,但整個人卻被定在了原地,連一根手指也不能動了。李諾看的好笑,在現在的安寧麵前,她根本沒有反抗之力。伊人根本不懂法家第五境的手段。遇到武道宗師,她或許還能周旋幾招。但法家第五境,已經能掌握足夠的天地之力,對與境界比她低的武者,完全是降維打擊。別說是她了,就算是嶽母大人,對上現在的安寧,也無可奈何。當然,宗師的真氣無比雄厚,安寧也奈何不了她。李安寧走到宋伊人麵前,扯了扯她的臉,笑著說道:“服不服,妹妹?”打不過別人,宋伊人隻好從別的方麵找回場子,被解除禁錮之後,雙手叉腰,挺胸說道:“什麽妹妹,我比你大,你應該叫姐姐!”李安寧扯了扯嘴角,同樣挺胸道:“你哪裏大了?”宋伊人被她原地挺胸的動作撞的後退了兩步,嘴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挺直的腰,也終於彎了下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