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第254章 伊人的決定(1 / 1)

第254章伊人的決定漢王世子雖然沒有修行,但是對於諸子百家,還是有所了解的。這是他們幼時讀書時,必然會學習的知識。縱橫家強盛之時,力壓諸家,甚至連儒家都要避其鋒芒。那個時候,還處於百國亂戰的戰國時期。縱橫家遊走於各國之間,可以隨意的操控大陸局勢,幫助所在的國家吞並殲滅他國。包括大夏在內的五大王朝,都是在縱橫家的幫助下,才有如今的疆域。不過,隨著戰國的結束,諸國開始休養生息,數百年間沒有大的戰事,縱橫家沒有施展能力的舞台,便逐漸銷聲匿跡。至今,儒家大興,法家,兵家,墨家修行的人都不少,唯獨縱橫家,幾乎已經徹底消失。漢王世子驚訝道:“縱橫家竟然還有傳承?”林庭點了點頭,說道:“諸子百家,其實都有傳承,隻不過像是縱橫家,陰陽家這些,傳人極少,我也是偶然才結識一位……”漢王世子有些興奮,問道:“可否向我引薦引薦?”林庭麵露難色,遲疑道:“這個……”漢王世子眉頭微蹙,問道:“怎麽,不可以嗎?”林庭一番糾結之後,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那位先生不想被人打擾,但既然殿下想認識,我去和他說說……”……夜。宋府。因為伊人的事情,李諾今晚和娘子留在了宋家。伊人的心情,應該還沒有平複,李諾走進她的院子,敲了敲門,她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門沒有關,進來吧。”李諾推門而入,看到她坐在桌前,還在望著燭火發呆。李諾走過去,問道:“還在想白天的事情?”伊人低下頭,沒有說話。李諾在她對麵坐下,說道:“別想了,那個人不是你殺的,他們隻不過想利用你,來報複我而已。”宋伊人其實並不是在想那個人的事情。得知了那人本就是該死之人,她的心裏,就沒有什麽負擔了。她在意的是,李諾救了她,會失去所有的修為。他雖然也有武道天賦,但武道修行很是艱難,就是他的天賦再好,也需要十年以上的苦修,才能小有所成。而他,根本沒有時間像武者那樣修行。她抬頭看著李諾,說道:“對不起。”李諾疑惑道:“對不起什麽?”伊人再次低下頭,說道:“是我毀了你的修行。”李諾才知道,原來她是在想這個。這完全沒什麽好擔心的,倘若人真的是她殺的,李諾出於私心包庇她,才有可能對修為產生影響。殺手另有其人,她隻不過是被冤枉的,能毀了他的修為才怪。他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麽的,會不會影響修行,還是兩說,就算是真的不能修法家了,還能修武道,大不了出門多帶點護衛,我爹也沒有修為,長安多少人恨他,他不是照樣沒事……”宋伊人看著他,見他雲淡風輕,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中暗暗做了某個決定。如果他不能修行了,她就努力修行,以後保護他。大不了,保護他一輩子。她對李諾伸出手,說道:“拿來。”李諾問道:“拿什麽?”宋伊人道:“我的音樂盒。”李諾倒也沒有蠢到問她為什麽要收回去,隻是笑了笑,說道:“放在李家了,你明天自己去取吧。”宋伊人補充道:“還有我的畫。”李諾搖了搖頭,說道:“那是送給佳人的,你想要的話,我再給你畫一些。”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卻點了點頭。見伊人的心情好了些,李諾才離開。另一處院門口,蘇青靠在門上,看著李諾離開,輕輕歎了口氣,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宋哲站在她的身邊,問道:“你說,伊人還走不走了?”蘇青輕哼一聲,說道:“還走什麽走啊,心留在了長安,走到哪裏去都沒有用……”不再說這些事情,她看向宋哲,問道:“你和李玄靖說的當年之事,到底是什麽?”宋哲聞言,長歎一聲,目光陷入回憶。當年之事,無非就是一些從小熟讀聖賢書的年輕人,科舉高中,初入官場,想要轟轟烈烈的做出一番事業。比如科舉改製,讓更多的人,尤其是寒門學子,可以通過科舉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朝廷由權貴和世家把持的現狀。比如懲奸除佞,聯名上書請求陛下,希望能清除朝堂上的貪官蛀蟲。又比如取消爵位傳承製度,取消權貴的一應特權。以及田畝變法,將那些被世家豪族占據的田地,劃歸窮苦百姓。宋哲和李玄靖,都是當年推行變法的人之一。和他們一同推行變法的十餘名進士,皆陷入謀逆案件被殺,隻有李玄靖和宋哲活了下來。李玄靖能活下來,是因為檢舉他們的人,就是李玄靖。宋哲能活下來,是因為在謀逆案之前,他被李玄靖踢出了變法的隊伍。時至今日,他又怎麽能看不出,那是對他的保護。宋哲目光悵然,輕聲說道:“當年如此,現在還是如此,一直以來,他都喜歡一個人麵對所有的事情……”夜已深。長安之中,還有許多人難以入眠。那塊掌握在李玄靖手中的免死金牌,就像是懸在某些人頭頂的一柄利劍。免死金牌本身還是其次。陛下三番兩次的賜他免死金牌,才是最讓人頭疼的事情。有了第一塊第二塊,未必沒有第三塊。要想徹底扳倒李玄靖,恐怕還得等到陛下傳位,新皇登基。但這些年,陛下是越活越年輕了,絲毫沒有傳位給哪位皇子的意思。這種苦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宗正少卿府。慘白的燈籠,從門口懸掛到府中,使得整座府邸,散發出一種森冷的味道。整個宗正少卿府,也沉寂在一片哀傷之中。家中唯一的公子遇害,凶手卻得以免罪,這對他們來說,可謂是雙重打擊。宗正少卿坐在靈堂之內,目光空洞的望向前方,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為了這唯一的兒子,他不知付出了多少,沒想到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靈堂之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宗正少卿看著走進來的身影,猛然站了起來。縱然心中的憤怒無以言表,袖中的拳頭緊握,他還是壓抑住了所有的怒氣,沉聲道:“李大人,這麽晚了,你來下官府上,有何貴乾?”要說整個宗正少卿府最恨的人,當然非李玄靖莫屬。但即便他們心中恨急,也不敢表現出一分一毫。李玄靖走到宗正少卿對麵,找了張椅子坐下,輕輕撣了撣官服下擺的灰塵,然後才道:“我知道,少卿大人恨本官,但你先別急著恨,鳳陽縣子之死,另有隱情,不僅僅是你們,就連本官,都在他們的算計之內。”宗正少卿眼皮猛然一跳,立刻問道:“當真?”李玄靖道:“本官隻是告訴你,信與不信,在你。”宗正少卿看了李玄靖一眼,緩緩坐回椅子。雖然他之前對李玄靖恨之入骨,但卻相信他所說的話。以他的權勢,沒有必要親自過來解釋。他若真的有意,可以輕易的覆滅他們全家。他深吸口氣之後,語氣變的尊敬了一些,問道:“敢問李大人,害死我兒的,究竟是誰?”片刻後,他麵露驚愕之色,震驚道:“為什麽,我們從來沒有的罪過他們!”李玄靖淡淡道:“少卿大人也在官場多年,何故問出此等幼稚的問題?”宗正少卿很快便想通,上麵那些人做事,不會在乎有沒有什麽仇怨,隻有適合不適合。壽兒身體虛弱,的確是很合適的人選。很奇怪的,明明是敵人,但當李玄靖坐在他對麵,他卻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李玄靖站起身,看了看擺在堂中的棺木,說道:“昔日之因,今日之果,李壽的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少卿大人的下一個兒子,可別再像之前那樣溺愛了……”宗正少卿抬頭看著他,臉色漲紅,他早已不能人道,這句話是對他極大的羞辱。李玄靖隨手扔過來一物,宗正少卿伸手接過。是一個白色的瓷瓶。李玄靖道:“瓶中有一枚丹藥,服下之後,可重振半個時辰雄風,少卿大人把握好機會,你命裏還有一子,但如何選擇,還要看你自己……”說罷,他便背著手離去。幾名年輕女子,緩緩圍了過來。一名女子看向宗正少卿,問道:“老爺,他說的是真的嗎,這不會是毒藥吧?”宗正少卿拔出瓶塞,將瓶中一枚丹藥倒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服下。哪怕是別的親朋送他的丹藥,他都要三思。但李玄靖給的,他根本不用懷疑。李玄靖想殺他,還用不著這種方法。丹藥下肚不過數息,他就覺得一股邪火隻竄小腹,這是……久違的感覺!想到李玄靖剛才的話,此丹藥的藥效隻有半個時辰,也顧不得今日剛剛死了兒子,立刻攬著一群妾室,焦急道:“快,去房裏,你們都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