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的審美趣味被取悅後,自然格外大方。
帳篷內之外,除了六人之外,總共有三撥客人。
一撥人買了一本。
另一撥客人想多帶些回去送給朋友,慷慨地付了15000泰銖,帶走了五本書。
李銀航空手套白狼,無本萬利,淨賺18000。
南舟自己也順走了一本,借著路燈的餘輝,翻閱了幾頁。
這本書寫得很淺,沒有教符咒的繪法,也沒有對“降”所需的原材料的詳細講解。
隻是一本表麵熱鬨、故弄玄虛的偽作罷了。
有個獨自前來觀賞降頭術的男人,是最後一個來到李銀航身前的。
他蠢蠢欲動地注視著李銀航,說:“我想要控製一個姑娘,讓她永遠愛上我,請問,方便讓大師施術嗎?”
他願意為此出價12000泰銖。
李銀航看向他,笑眼彎彎,來者不拒:“好的,沒有問題。請在這邊留下那位女士的基本信息,比如生日、身份證號和電話號碼,有隨身物品當然最好啦。”
男人還真的有。
他從包裏摸出一支潤唇膏,放在了李銀航手邊,又低下頭,在便簽紙上窸窸窣窣地寫起了女孩的個人信息。
李銀航湊近了些,笑問:“先生這麽了解她,是您的戀人嗎?”
“現在還隻是同事。”男人嘴角揚起一個“懂的都懂”的惡心表情,“這不是……要麻煩大師了嗎?”
李銀航撐著下巴:“喔~這樣子啊。”
交完錢後,李銀航叫來了南舟大師,把男人的要求告知了他。
南舟打量了男人一番,又拿起女孩的個人信息和物品細細審視一番,冷淡道:“好啊。”
男人大喜過望,充滿希望地握緊了那支潤唇膏,和南舟一起往帳篷一角走去。
李銀航把男人的錢隨手塞進口袋,拿起寫有女孩個人信息的紙張,用食指在“電話號碼”的位置輕彈一記。
……憨批。
有了電話號碼,李銀航挺樂意跟這個倒黴姑娘聊聊她這位變態小偷同事。
她也相信,南舟不會給他施降。
不給他當場使個飛頭降都算他客氣了。
不過,看著電話號碼,李銀航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早就不能在副本裏使用了。
她四下張望起來。
現在想要打跨國電話的話,隻能……
這時候,邵明哲低著頭、插著口袋,慢慢從帳篷門側的陰影內踱了出來,像是個把自己密密包裹起來的影子。
李銀航突然有點心虛。
……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到門邊的、聽到了多少。
他用那雙冷冰冰的三白眼看了李銀航一眼,探手進入口袋。
在口袋底部掃蕩一番後,他掏出了……十來枚麵值為10銖的硬幣,輕輕放在了李銀航麵前粗製濫造的降頭書封麵上。
借著路旁昏黃的燈色,李銀航注意到,他指尖的血還沒擦乾淨。
李銀航:“哎……”
但邵明哲顯然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意思。
放下硬幣後,邵明哲便整了整口罩,投身轉入了帳篷邊的晦影中。
李銀航眨眨眼。
她再次看向了剛才自己盯著看的投幣式電話亭。
他的意思,是不是讓自己用這些零錢去給那姑娘打電話?
還是自己多想了?
李銀航動手把那些硬幣一枚枚撿起來。
硬幣上還殘餘著他溫暖的掌溫。
圓圓的硬幣,讓李銀航想到剛才那顆本來應該向她滾來、但最後被邵明哲中途攔截了的腦袋。
應該說……是個“怪人”嗎?
……
南舟在降頭師帶來的雞蛋裏挑了五個,用潤唇膏亂塗亂畫了五個符咒,贈送給了變態同事,讓他回家後生吃這五個雞蛋,就能獲得女孩的心。
變態男千恩萬謝,捧著他的痢疾套餐,美滋滋地走了。
送走了他,南舟來到了降頭師身前。
降頭師已經半昏迷在了台邊。
……或許是被氣暈的。
顯然,南舟並沒打算放過他。
小夫妻倆目睹南舟對他展開了一場正大光明的搶劫。
悅耳的物品入庫提示音綿綿不絕。
南舟順走了降頭師身上一整套器皿,其中包括缽、盅、針、線、匙、杵、瓶、罐,一小包朱砂、兩包用蛇和蠍磨成的粉、兩包蟲脂、三袋金蠶粉。
“恭喜玩家南舟獲得a級道具,【降頭師的法器n件套】!”
南舟扒了降頭師的布袍,內裏密密縫製著各種可防禦外來降頭的咒法。
——當然,這無法防禦因為自身能力不足引發的反噬。
“恭喜玩家南舟獲得a級道具,【咒術免疫】!”
他順便從內襯裏摸出了一本線都掉了大半的線裝書,翻過兩頁後,也揣走了。
“恭喜玩家南舟獲得s級道具,【謎之書籍】!”
最過分的是,南舟對著那一打雞蛋裏剩下的幾顆雞蛋,陷入了沉思。
他問立在身側的江舫:“舫哥,你會做它嗎?”
江舫笑:“當然。炒、蒸、煎、做蛋糕都可以。”
南舟當機立斷,把雞蛋全掏了。
“恭喜玩家南舟獲得無等級道具,【雞蛋】6顆!”
曹樹光和馬小裴看得瞳孔地震。
他們總算知道排名第六的隊伍有多麽恐怖了。
如果一不小心死在他們手裏,有可能褲衩都會被他們扒走。
……死得頭大,死得丟人。
打秋風完畢後,南舟將目光落到了降頭師的脖子上。
他蹲著托腮,認真思考要不要把他脖子給擰了。
但江舫把手指搭在了他肩上,揉按了一番,似是在做某種提示。
南舟會了意,拿出了剛才那本【謎之書籍】,略卷了卷,單手握緊,抵在了自己的後腦勺上,閉目消化。
等他再睜開眼時,他就探出了手,從倉庫裏取出一根銀針、蘸了些朱砂,戳在了降頭師的頭皮上,一筆一劃、工整地用朱砂畫起符咒來。
此時,曹樹光真切體會到了什麽叫“待敵人如秋風掃落葉一樣殘忍”。
作為實際身份和南舟完全階級對立的高維人,曹樹光看得頭皮發涼,忍不住感同身受地拿指尖刮了刮頭皮:“這是……乾嘛呢?殺了他就好了。”
南舟認真地畫符,同時道:“不能殺。要留著他,引出他們背後的人。”
曹樹光瞄了瞄地上絢爛的人頭花盆:“不是都有個人掛了嗎?說不定這個腦袋就是背後的人呢。把這個降頭師也殺了,遊戲搞不好就能結束了。”
南舟回過頭,舉著銀針,誠懇反問:“怎麽會這麽簡單?”
直播間裏的高維生物:“……”
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繁體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