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個剛一照麵就被南舟搶走了個a級道具的倒黴蛋,鐵翼男就想樂。
這貨的愚蠢行徑已經在世界頻道裏傳開了,被嘲笑出了一百條評論開外。
他們這些人,和剛出副本的“立方舟”相比,占著先手優勢、場地優勢、信息優勢,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向著他們。
這都能被人反搶了東西去,多少沾點腦癱。
傻逼才會讓人把自己手裏的東西給搶走。
高空的風掠過他的發梢,這種建築物在腳下微縮著的感覺,很容易讓人飄飄然。
鐵翼男就在這樣飄飄然的狀態下,被一根細線牽扯住了前進的步伐。
他愕然低頭一望——
隻見一根流動著霓虹彩色的光線,從一條細窄的羊腸小巷裏遙遙伸出,絆住了他的腳踝。
短暫的怔愣過後,鐵翼男嘴巴一咧,難掩得色。
上鉤了!
他翅膀上的鋼羽即時響應,彼此摩擦,發出叫人牙滲的機械運轉聲,像真正的鳥羽一樣,警惕地根根豎起。
他足上帶著倒鉤的鳥爪瞬間勾斷了那根怪線,向那片小道上空俯衝而去。
不得不說,南舟他們選擇的這個藏身地還是很聰明的。
那條小巷極狹窄,幾乎處處是視線死角。
他調整著角度,隻等著捕捉到那個身影,就將滿身的尖銳一股腦傾斜而下,換他一個死無全屍。
隻要那人一冒頭……
不,不需要冒頭,隻要露出一點影子的馬腳,他就可以——
就在他一身的鋼羽蓄勢大發時,那小巷暗影裏忽然適時地飛出了一樣物品!
他眼力不壞,借著四周的光芒,在封麵上隱約看見了一個豔情女郎的輪廓。
這本書的品質、畫風、設計,統統像極了從路邊垃圾桶裏翻出來的劣質色·情雜誌。
鐵翼男大喜過望,心念一動,便將萬千刀光銳華向物品飛出的角落疾射而去!
一百零八片鑲嵌著放血槽的剔骨鋼刀,機關·槍一樣橫掃出去的速度,囊括了一整條巷道的覆蓋麵,鐵翼男不相信能有任何人能躲過他這一擊。
正得意間,他忽然發現哪裏不對勁。
……他心裏想的是要將南舟釘成刺蝟。
可他的眼睛,卻根本無法從那本豔·情雜誌封麵挪開視線!
而與他神經係統緊密相連的翅膀,當然根據他的視線方向,把一身的刀羽,都噗噗地釘在了那本色·情雜誌的女郎臉蛋上。
……射了個寂寞。
還未等驚慌湧上心頭,他光禿禿的、還沒來得及生長出嶄新刀羽的翅膀,倏然間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巨力扯得往下一墜。
——什麽東西?!
他愕然回頭,卻發現不知何時,一道摻雜著薄薄月光和霓虹的光網,在他身後靜靜張了開來。
宛如一麵巨大的捕鳥網。
這樣恐怖的力量,駭得他已經進入戰鬥狀態的翅膀飛快扇動起來,想先逃脫轄製再說。
但收網者的力氣大到匪夷所思。
翅膀的馬力,完全無法抵抗從鳥網彼端傳導而來的巨力。
他被裹在網裏、翅膀被線絞住後,更是雪上加霜,當場墜鳥。
在他墜入小巷、翅膀撞上牆壁、發出巨大響動之前,他本人就被單手拉扯著光網、輕巧躍上屋頂的南舟一巴掌掄暈了過去。
而他引以為傲的飛鳥套裝,被南舟無聲且迅速地扒了個徹底。
乾淨利落。
光線指鏈在【腦侵】副本的頻繁磨礪下,已經強化到了六級。
它衍生出了“鋼化”和“隱形”的雙屬性。
先前套在鐵翼男腳踝上的,不過是個誘他上鉤、逼他動手的小幌子罷了。
一本能夠勾引人、無法從它身上挪開注意力的10分之1本【色·情雜誌】,再疊加一個能吸引到所有攻擊者仇恨值的b級道具卡【來打我呀】進行組合,得來的成果非常喜人。
他們換來了一套s級載具“飛鳥集”。
附近的街道本就空曠。
鐵翼男把一身武器全都射到了一本色·情雜誌上、且不慎墜鳥的情況,隻有附近幾隊人注意到了。
這些人都是養肥派,彼此隊內交流一番,還是決定遠遠跟著,按兵不動。
可惜,鐵翼男在前結伴搜索的隊友們已經走出很遠,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動靜。
偶一回頭,發現那雙鐵翼居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其中一個隊友嘀咕了一句:“草,他飛哪兒去了?”
另一個不以為然:“空中風大尿急,上廁所去了吧?”
一行人爆發出哄笑,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隊友被扒得隻剩了內褲,正昏死在小巷裏,人事不知。
而南舟正站在昏迷的人旁邊,撲棱撲棱地試驗s級的新翅膀。
倘若被他們看到這樣的畫麵,怕是要腦血栓發作氣絕當場。
試過之後,南舟將翅膀收入倉庫:“不好用,目標實在太大了。”
江舫用腳尖在昏迷的鐵翼男的胸口點了點:“目前我們已知的信息太少了。”
“我們不知道為什麽要突然曝光你的身份,不知道是誰描述了你的具體體貌特征,能讓他們第一眼就鎖定你,更不知道這場針對你的遊戲什麽時候結束,也不知道我們可以得到什麽。”
江舫提出的問題,的確是問題。
南舟托著下巴,沉思一陣:“不如我們找人問問?”
李銀航瞄了一眼地上正昏迷不醒、宛如一條淒慘扒皮魚的鐵翼男:“再抓一個人來問嗎?還是等到他醒?”
南舟:“不用那麽麻煩。”
想要現在動手的人不是很多。
在一群人正心照不宣地分兵定位南舟他們的位置,在整個“紙金”內遊蕩時——
叮咚一聲,世界頻道裏彈出了一條訊息。
【立方舟-南舟】大家好。
【立方舟-南舟】請問遊戲什麽時候能結束?
【立方舟-南舟】如果殺不了我,你們會怎麽樣呢。
……用詞之禮貌,內涵之挑釁,讓人細品之下,血壓直接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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