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保證了它們的安全不會落到官僚集團的手裏,而且咱們還有回旋餘地把這些白銀用到實處。”
戚英感激涕零道:“白銀要是能被這麽處理,戚英將近兩年的辛苦值了!”
胡宗憲拍打戚英的肩膀安慰道:“說來慚愧呀,我當時這麽做主要是防備清流派的,怕他們搶到白銀送進國庫,給我們造成巨大壓力。
現在卻歪打正著,讓咱倆攜手把這批白銀用於救國救民。”
“嗯!”戚英高興點了點頭,擔心八百多萬兩白銀一個倉庫裝不下,問道,“雜物倉庫容量有多大?”
胡宗憲道:“容量很大夠用了。”
戚英高興道:“萬事俱備就等我回京城轉移白銀了。”
胡宗憲點頭道:“是的,隻要把白銀送進了國庫倉庫就安全了,誰也不敢去搶國庫的銀子。官員發現後也不敢挪用,隻會把它們送進銀庫做賬。”
戚英興奮道:“在白銀進入銀庫做賬之前,咱們利用這段時間想辦法他們用於救困國家”
胡宗憲點頭道:“是的,大明軍民付出了這麽慘重的代價,好不容易收割到了韭菜,怎麽忍心不拿去救困國家?
如果直接送進銀庫登記,一來戶部為了討好皇上會撥款修道觀,二來清流派官員會彌補損失,會找借口以救災的名義往清流派官僚手裏撥款。
這七七八八下來,真正能用於解決邊關將士缺軍響問題,和解決農民失地問題的白銀,估計剩餘不到一半,咱們甘心嗎?”
戚英心有不甘道:“我們忙碌這些是為了啥?不就是為了救國救民救軍嗎?
如果白銀用不到這些地方去,我辛苦兩年是為了啥?”
胡宗憲感同身受,鼓勵道:“所以一定要想辦法把它們用到刀刃上解決大明實際困難。
大明內憂外患的苗頭越來越明顯了,防患於未然,現在趕緊補救還來得及。”
戚英發現胡宗憲對大明的憂患有獨特見解,問道:“大明的憂患主要體現在哪裏?”
胡宗憲講解道:“一是,長年處在邊關前線的真正將士缺衣少糧拖欠軍響,而遠離戰場的一些軍隊虛報兵員冒領軍響嚴重。
二是,官府透支民工勞動力,工錢卻進入了官僚地主豪強的腰包,造成民工耽誤農活造成赤貧破產進而丟失土地。
三是,白銀被官僚集團大量埋藏在土裏,造成市場白銀荒,沒有貨幣流通就無法產生財富,收不上來工商稅國家的稅收就更加困難了,最後把稅收壓力都壓在農業上,加速農民的破產。
如果把拖欠邊關將士的軍響發到位,那麽邊防就能穩固,漠北騎馬就殺不進來。
把官府拖欠民工的工錢發到位,那麽農民就能贖回土地養活自己,農民起義就不會爆發。
如果讓這些白銀回流到市場上,那麽民眾的創造財富的效力就大大提高了,可以交稅充實國庫。”
戚英高興道:“對呀!一定要讓這些白銀回到百姓手裏,回到那些最需要它們的人的手裏搞活市場,而不是藏在地下睡大覺。
請大官出麵通知他們來國庫領白銀,這事需要大官出麵我沒有這個權力。
這些白銀是咱們從盜匪手裏劫來的,幫國家還債總歸沒有錯吧。
這樣既幫國家解決了實際困難,還幫皇帝延長了國運,百利而無一害。
至於有沒有剩餘的白銀送進國庫銀庫裏,那個就不重要了。
咱們考慮的是,如何把從海盜倭寇手裏搶來白銀用在刀刃上,而不是讓它們回流到貪官的手裏。”
心有靈犀一點通,胡宗憲越來越喜歡戚英了,欣喜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我聽到你說白銀藏在京城就開心不已,這樣拉白銀進國庫倉庫就容易多了。
如果是藏在外省,我要想辦法幫忙護送。”
戚英忽然問道:“嚴大人那邊你該怎麽回複?”
胡宗憲淡定道:“這還不簡單嗎,你把白銀送到國庫倉庫後,我再告訴嚴大人白銀就藏在國庫裏,
再請嚴大人出麵通知拖欠軍響的軍人和拖欠工錢的民工,叫他們前來國庫領錢,不就正好嗎?
這麽做就是公開表明嚴黨籌到白銀在發錢,皇帝也看得到,總比清流派官員把白銀送進銀庫做賬好。
同時我也是完成任務了,告訴了他們白銀的藏地。
我又沒有騙他們,白銀確實藏在國庫倉庫呀,至於他們拿不出來,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戚英佩服得五體投地,用崇拜的眼神讚歎道:“大人這局真是妙呀,戚英佩服得五體投地!”
胡宗憲冷靜道:“這麽做可扳不倒嚴嵩父子了,你不後悔嗎?”
戚英大義凜然道:“官場的鬥爭得讓位給國家利益,我戚英想得開!”
胡宗憲對戚英佩服得五體投地,問他一個難以逃避的問題:“你已經是副總兵了,到了選邊站隊的時候,選好了站在哪邊嗎?”
戚英坦誠道:“我父親是被嚴嵩陷害的,但也不是深仇大恨,所以……”
胡宗憲歎氣道:“我明白了,你不會選站嚴黨這邊。”
戚英坦誠道:“我是大人的下級是大人的戰友,這個經曆不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改變。
假如我投靠到清流派的門下,我仍然會支持你的正義事業,仍然是大人的屬下。”
胡宗憲滿意道:“這樣也好,我在清流派裏麵至少有你這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對我的好處多多,想好了投靠誰了嗎?”
戚英回答道:“我想去京城見見張居正大人。”
胡宗憲驚喜道:“投奔張居正大人門下那是個大好事,張大人是我最欽佩的清流派大官。
不多說了你快點趕去京城吧,按照咱們談好的辦法執行。我已經準備好了最快的馬,祝你馬到成功!”
“多謝大人,來日再見!”戚英告辭後騎馬飛奔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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