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徐海關押在海門衛,手腳都被鐵鏈捆綁著。牢房裏麵擺著一張審訓桌。
戚英提著酒走進牢房審問徐海。徐海看到戚英進來了莫名其妙哈哈大笑。
戚英坐到板凳上,把酒壇放在審訓桌上倒著酒,緩緩道:“得罪了徐海,你們是叛軍我捉拿你是職責休要見怪。”
“呸!”徐海生氣道,“成王敗寇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如今落在你的手裏沒什麽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戚英端起酒碗交給獄卒。獄卒端著酒碗走到徐海的麵前喂酒。
徐海幾天沒喝酒了渴望喝酒,嘴巴接過碗後咕嚕咕嚕把一碗酒喝進了肚子裏。
獄卒把碗拿回桌麵。戚英繼續倒酒,一邊倒酒一邊慢慢問道:“咱們初次見麵的時候是在舟山島,那時徐惟學還是舟山島同知,但已經暗中叛變了是不是?”
徐海喝了一碗酒覺得很舒服,爽朗回答道:“你問的不是廢話麽,如果沒有背叛,那些過來支援的明軍水師怎麽會全軍覆沒?
隻有俞軍水師成功逃脫算他命大。”
戚英喝了一口酒,緩緩問道:“其實在舟山島那晚,你們完全可以殺了我和俞大猷的,為什麽沒有動手?
如果那晚你們殺了我和俞大猷,俞大猷的水師一定會全軍覆沒,何必在後麵弄分敵之計,這是我一直沒有想明白的問題。”
哈哈哈,徐海一陣大笑回答道:“你從山東登州衛南下救援寧海縣失敗,然後從平湖縣出海支援舟山島中了汪滶的埋伏,都是設計好的啦。
本來我們是想利用汪滶消耗山東軍,等山東軍死得差不多了,我們徐家再出海救你,沒想到俞大猷突然殺到救了你的山東軍,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真好。
其實當晚我就想殺了俞大猷的,就是因為怕你生疑心所以顧慮沒有殺他。”
戚英一臉疑惑道:“為什麽怕我生疑心,當晚你也可以殺我呀,何必等到後麵利用水門襲擊我。”
徐海盯著酒碗道:“酒!”
戚英親自端了一碗酒喂給徐海喝。徐海喝完酒,戚英催促道:“快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徐海酒勁上來有些興奮,敞開心懷道:“實話告訴你吧,你離開山東支援寧海縣一直到打入台州城辦團練,都是嚴黨的主意,這段時間你都是一個提線木偶。”
戚英不相信耳朵,耐住火氣道:“繼續說吧。”
徐海娓娓道來:“汪直本來是清流派的合夥人,嚴黨為了完成充實國庫的任務打起了清流派官僚集團埋銀的主意。
最先被嚴黨動刀是汪直商貿集團,嚴黨抄了汪直的家,把汪直在大明的財富都沒收還把汪直趕出了大明。
汪直被趕出的海貿生意直線下降當起了海盜。好在他在倭國也有生意地盤所以扛得住嚴黨的打擊。
此時辛五郎是嚴黨的狗腿,嚴黨暗中派人勾結汪直要他加入辛五郎的軍事盟軍,加入侵犯大明的軍事行動納投名狀,參與嚴嵩的棋局計劃。
嚴世蕃是兵部尚書掌管著陸軍調兵權。而大明水師主要掌握在清流派官員兵部侍郎的手裏,以達到一定的製衡效果,這是嘉靖皇帝的安排,特意把大明水師交給清流派。
我們徐家也參與了棋局計劃當叛軍,目的是誘騙清流派水師前來支援舟山島中埋伏,達到消滅大明水師的目的,為汪直登陸作戰掃除障礙。
辛五郎的任務就是攻打海門衛、台州城和會稽山,目的是把控會稽山等待汪直大軍送來白銀。
胡宗憲的任務就是封鎖出海口不讓汪軍出海掌控汪軍的行動確保汪軍無法私吞白銀。
我們徐家還有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劃歸辛五郎軍隊名下,暗中監督辛五郎不讓他圖謀不軌。
結果辛五郎野心勃勃在嚴黨的棋局計劃之外弄了一個請君入甕之計,還堵塞寧波城和寧海縣的糧道打造封閉基地。
辛五郎為了報仇包圍台州城攻而不克,引誘廣西狼兵來救,給汪直造成了不少麻煩,引起了嚴黨的警覺。
嚴黨察覺到辛五郎打造封閉基地圖謀不軌,到時可能吞了汪直送來的白銀獨立單乾,才知道辛五郎這枚棋子很危險。
趙文華將這個情況報告給嚴嵩父子。於是嚴嵩父子調你南下救援寧海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