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翠翹說戚英是遊俠,有點不可靠,黃大節不以為然。
他回答道:“戚俠武功高強,練兵肯吃苦,當教頭挺好呀。再說他隻是一個不能調兵的教頭。”
翠翹微微撥弄著琴弦,慢悠悠地說道:“他雖然隻是一個教頭,隻要和民兵相處久了,就會建立深厚的感情。到時民兵可不管他的職務是虛是實,恐怕隻認他的調遣了。”
黃大節臉色一緊,眼神多了一點顧慮,若有所思道:“戚俠看起來很有正義感的,他不可能和我無理的對著來吧。”
翠翹微微一笑,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俠士大多隨性慣了,不愛受約束。他要是得到鄉團的軍心,哪天他不高興了,那就說不準了。”
黃大節聽後臉色陰沉了下來,半響不語。
翠翹趁機給黃大節揉捏著肩膀。黃大節心情才好過了一點。
次日上午練兵場上,王月嬌又來了。她問戚英:“你昨天去看望大人了嗎?他生病了嗎?”
戚英回答道:“看望大人了,他沒生病。”
王月嬌好奇問:“那他在忙什麽呢?”
戚英默然站立沒有回答。
王月嬌急了,催問:“咿呀,你快說嘛。”
戚英隻好回答道:“在,在彈琴。”
“彈琴?”王月嬌驚得杏眼圓睜,“他倒是很快活的。”
王月嬌又追問細節。戚英道:“姑娘你還是自己去看吧,我要練兵了。”
王月嬌嬌氣道:“我才不去看呢,和我無關。”
王月嬌走開後,張敢來到了練兵場。
他登上圓台,對戚英道:“教頭練兵多日,大人體諒你的勞累,叫我來替換你一下。大人特意為你收拾了一間寬敞的民屋。你也不用住兵舍了。”
“哦?”戚英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張敢奪走了他手裏的槍,對民兵道:“從今日起,由我張敢訓練你們,大夥要聽令指揮。”
台下一片嚷嚷:“怎麽回事呀,怎麽回事呀,怎麽不是戚教頭了呀。”
張敢大聲喝道:“再有亂嚷者,罰!各位聽我指令,開始訓練。”台下才安靜了下來。
戚英明白了,教頭這個職務換人了,隻是不知道是短期換,還是長期換。他問道:“張千總,大人有沒有說你替換我多久呀。”
張敢擺頭道:“這個倒不知道。”
戚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有了教頭職務。他回到縣衙找黃大節問緣由。
黃大節笑著說道:“戚俠辛苦了好些日子,也該休息休息一下,身體要緊嘛。我令人租了一間民屋,把房間都打掃好了,你就好好休息就行,吃喝都會有人送的。”
戚英著急道:“大人,我不累的,我的身體吃得消。”
黃大節不聽戚英的真誠求情,勸說他回去休息。戚英沒辦法,隻好離去,茫然地走在街道上。
他走到小溪邊,躺在一根低矮的柳樹枝上,疑惑地仰望著枝頭上的柳葉。
他在想,是不是什麽地方得罪了大人?
正巧王月嬌也在街道上散步,發現戚英躺在一根柳枝條上。
她好奇戚英怎麽會躺在這裏。
為了嚇他一下,她從腰間拔出了一對鴛鴦刀。鴛鴦刀精致漂亮。刀鞘繡滿花鳥,還鑲有幾顆漂亮的藍寶石。
她兩刀對夾,砍斷了那根矮柳枝的根部。
戚英忽然身體失重,醒過來時,身體已經跌落在地。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吃驚地蹦了起來,發現王月嬌站在一旁捂著嘴咯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