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理解,但大為震驚。
因為潘嶼說對了,周庭宴出來後,見遊艇靠岸了,竟然真的就走了,連個正眼都沒給他。
潘嶼說,“正眼都沒給您,秦總,您自求多福。”
……
秦濯知道這次真把周庭宴惹生氣了。
所以追上蘇蘊,把話跟她說清楚。
“老周這次是著急回家見媳婦,沒時間弄死我。”
海風裹著涼意吹在臉上,蘇蘊戴上墨鏡,遮住酸澀的眼睛。
“著急回家見媳婦,你是想告訴我,周庭宴很愛他老婆?”
“是。”
秦濯也不拐彎抹角。
“蘇蘊,誰的日子都不好過,你們這些人,眼睛裡隻看得到京岫的周庭宴,可你們不知道,他如今的榮耀是怎麼來的,他生在周家,受過的苦卻不比你少。”
蘇蘊對周庭宴從前的生活確實一無所知。
她第一眼瞧見的周庭宴,是二十歲的周庭宴,是看一眼,就能讓人沉淪的皮相和風骨。
記憶就要衝破海平麵回到過去時,秦濯冷然的聲音又把她的神誌換回。
“蘇蘊,老周這些年,對你夠可以了,他前半輩子一直在還債,一直替彆人操心,自己沒有一天好日子。”
“現在,他都三十三歲了,好不容易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好不容易娶到自己想娶的女人,你彆去打擾他行嗎?”
“蘇蘊,我今天之所以幫你,是我一直覺得,你其實算個拎得清的人,你如今這麼好的事業,也有你自己的努力,不容易,聽哥哥一句勸,彆拘於愛情吧。”
秦濯走後,蘇蘊在原地站了很久。
腦子裡是剛才秦濯的最後一句話。
她問秦濯,“跟那個女人相比,我就沒有一點點勝算嗎?”
秦濯甚至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彆說一點,半點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遠處連綿的山也看不清晰。
蘇蘊摘下墨鏡,眼睛還酸澀,迎著風隻能眯起,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