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煩躁,今天關靈留下的花瓶又碎了,還碰上周陸這麼個倔驢。
他是真惱了。
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裡沒有一點位置了,小輩個個跟他對著乾,事事不順心,正好也需要一件事發泄火氣。
周陸就是那個倒黴蛋。
老爺子累了,把拐杖給了鐘管家,“我倒要看看,他的嘴巴能有多硬,往死裡打,打到他承認為止!”
鐘管家拿著燙手山芋,雖然同情周陸,但也不能不聽指令。
每次費儘心思控製力道的時候,他總是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簡橙在這就好了,她跟周陸的關係一直很好,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來鬨一鬨,周陸就有救了。
關清柔被葉綺和周聿風的母親曹瑛一左一右挽著胳膊,根本掙脫不開。
瞧著兒子已經整個人縮在地上,後背血淋淋一片,她整個人幾乎崩潰,絕望時,門口傳來一陣噠噠噠的高跟鞋聲。
伴隨著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呦,都在呢,大家早上好啊。”
像天籟。
關清柔的眼睛幾乎瞬間亮起來,鐘管家也暗暗鬆了口氣。
來了!這小祖宗終於來了!
周陸的後背已經痛到麻木,佝僂著身子蜷在地上,臉貼地,他最先感知到了門口的高跟鞋。
鐵鏽味充盈乾裂的唇微微動了下,擠出苦澀的笑。
這丫頭……
不對,小嬸,是小嬸。
完蛋了,他這糟糕的蠢樣,又要被小嬸看見了,她又得笑話他了。
簡橙,過來
簡橙走進客廳,一眼就瞧見了蜷縮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周陸。
目光落在他整個後背,停在那刺目的血肉上,豔麗的雙眸一閃而過的寒色和冷意。
客廳坐著的幾個人順著聲音看過去,見到簡橙,皆是一愣。
周聿風的視線在她臉上的紗布停留幾秒,又轉移到她今天的衣服。
男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