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橙一個人跑去了醫院。
那張【處女膜完整】的證明,是她自證清白的方式。
也是把她的自尊,完全擊碎的重錘。
周庭宴始終無法想象,當時的她,該有多絕望,才以這樣決絕的方式,試圖拯救自己脫離那場災難性的海嘯。
多可悲。
一個女孩子,受了那麼大的屈辱和傷害,還要被逼著為自己的清白證明。
可即便這樣,那些躲在暗處看熱鬨的人,依舊沒放過她。
他們開始質疑那張證明的真假,用‘手術修複’,惡毒的揣測她造假。
他們用最鋒利的獠牙造謠,用淬了毒的醜陋手指擊打鍵盤,對一個無辜的女孩,進行兵不見血的圍剿和屠殺。
多可悲。
明明簡橙什麼都沒有做錯,卻還要接受那些人的審判。
就算真失了清白又如何,至少她活下來了,活下來明明才是最重要的。
區區肉體,怎麼比得過簡橙這個大活人重要。
可惜,針對簡橙的那場漫長海嘯,在簡家強行把她送出國後,才漸漸消停。
周庭宴二十五歲時,遭遇過一場人為車禍。
車禍後,他有意放棄周家內部的奪權爭鬥,準備報了車禍仇就遠離紛爭。
簡橙的這次出事,讓他改變了想法。
縱然不能明著愛她,他也要給她留一個退路。
她想嫁給周聿風,那他就成為周家的掌權者,借著救命之恩當她的靠山。
她去治病,他給她找最好的醫生,砸重金投資有利於她的新藥研發。
她想回國,他就幫她掃清那些謠言的毒瘤,讓所有人不敢輕易觸碰她的高三。
可是,新傷易止,舊傷難愈。
縱然他給她鋪了一條寬敞的路,也難治她心裡的那道疤。
她那樣高調的向世人展示她的驕傲和囂張,不過是掩蓋內心的敏感脆弱罷了。
她喜歡笑。
但是她不開心,很不開心。
因為,她從未對過去釋懷。
怎麼能釋懷呢?
那段經曆,那張證明,是刻進她骨子裡的恥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