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若若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因為是女兒身的緣故,或許做不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但在範閒的影響下,她卻從來不認為自己身為女兒身會比旁人差在哪裡。
所以,她想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恰好,她對醫藥方麵有幾分興趣,閒時便會去一些醫館學醫問藥。
下午的時候就碰到了一個怯怯懦懦守在醫館門口的小姑娘。
一番了解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小姑娘的母親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這也便罷了,可她們家中隻有她們母女二人,母親臥病在床,連買藥的錢都沒有,小姑娘也才剛滿七歲。
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想著能不能來醫館求一些藥材。
可惜,醫館又不是善堂,自然不可能白白送她藥材。
此例若是一開,怕是後患無窮。
至於來往的其他人,世人皆苦,在這個時代,尤其是京都這樣的繁華之地,能夠維持自身的溫飽,就已經很是不易。
哪裡能顧得上旁人?
所以,哪怕守了整整一個下午,這小女孩若是遇不到範若若,怕是也隻能無功而返。
到時候,說不得就是她母親病亡,她成為孤兒被送往一些善堂過活,當然,也有可能是淪為乞丐,或者是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拐走發賣了事。
總歸是如雨打浮萍,似風中草芥,不知歸路。
知道了這些之後,範若若想著,她若不是不幫幫她們,這個世上隻怕沒有人會幫她們了。
所以她不僅買了藥,還親自上門給小女孩重病在床的母親上藥。
這一忙,就到了現在這個時候。
而麵對範若若看似底氣十足的聲音,那三人彼此對視一眼,目光中滿是玩味。
“有趣,既然你不給,就不要怪哥哥們自己來拿了!”
“這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哪裡,可不要怪我們兄弟手粗啊!”
“嘿嘿,官家小姐皮膚一定很嫩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步步逼近,範若若不由緊張起來,下意識的握住了胸口掛著的一個竹哨。
這便是她聯係自己護衛的東西。
她相信,隻要自己吹響竹哨,自己的護衛絕對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但這種明顯在通風報信的手段,或許能夠將這三人嚇退,但也有可能激起三人的凶性。
一旦這三人凶性大發,在護衛趕過來之前,她隻怕很難能夠保證自身的安全。
不過,眼看這三人仍在步步逼近,她也隻能咬牙做出選擇,賭上一賭。
但就在她準備拿起竹哨吹響的時候,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擋在了她的身前。
範若若動作一頓,神情有幾分驚訝。
看著對方筆直挺拔的背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李承乾一落地,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劣質酒水的味道,他眉頭微皺。
怨不得,喝了二兩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趁著當下月黑風高,什麼都敢做。
那三人見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麵具的怪人,也是悚然一驚。
隻覺大晚上的,怕是見了鬼。
腦中的醉意都猛然為之一清。
“你,你,你是什麼人?”
其中一人開口喝問,然而聲音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不僅僅是因為李承乾此刻奇怪的著裝,更是因為李承乾身上那股若隱若無的可怕氣息。
隻是被李承乾的目光注視著,就有種仿佛被刀劍抵住了喉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