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早已準備好，當他們兩人坐下，上等的好茶，已經泡好，並放到了各自麵前。

坐是坐了下來，但兩人也隨之陷入了沉默，隻借用喝茶來讓自己顯得忙碌，好給沒空說話擺一個合適的理由。

“五行之靈，你已經收集幾隻了？”

僵持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秦紅蓮先打破了沉默，平聲靜氣的問出了一個問題。

說話的聲音很輕柔，語氣也很隨意，完全就是平常閒聊的樣子。

但正端著茶往嘴裏送的白楚，聽到這話，手還是不自然的抖了一下，讓茶水差不多都灑在了自己身上。

把差不多已經沒有茶水的茶杯送到嘴邊，假模假樣的喝了一口，白楚穩穩的把茶杯放在了端起來之前的位置上。

一切看似做得很好，但那灑在身上的茶，將裝出來的鎮定早就毀了。

“三隻。”

輕而緩的吐出一口氣，白楚以聊天一般的語氣，給出了一個簡短的回答。

對於秦紅蓮是怎麽知道的，白楚並沒有要探究的意思。

當一件事，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那就有讓更多人知道的可能。

以秦紅蓮的聰慧，長久的相處下來，如果想從自己托他安置的師父與爺爺嘴裏，挖出什麽想要的消息，完全可以不著痕跡的挖出來。

輕鬆就能做到的事情，問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覺得你今天得手的可能有多大？”

沉默了一會兒，能做到讓自己保持著這種看似隨意的語氣，秦紅蓮才再一次開了口。

“我做了充分的準備，你沒出現的話，這成功的可能是五成。”

“你出現了，但你不阻攔我，成功的概率也是五成。”

沒有說謊的必要，本就不可能是十成把握的事情，白楚有多少把握，便說了多少。

“一半得手的可能，還不錯。”

“可還有一半失敗的可能，你沒想過放棄？”

勉強的誇了一句，秦紅蓮帶著幾分希冀的詢問起來。

依舊沒有提及某些話題，但秦紅蓮的這份急迫感，還是讓雙方刻意維持的隨意感，沒法子繼續保持下去。

“沒想過。”

已經有那麽一絲別樣意味開始彌漫開來，但覺得逃避終究不是個事，這問題白楚最終還是沒有用沉默去應對。

隨著白楚這句話說出來，他們兩個就算想裝傻也沒法子裝下去。

“說實話是個好習慣，又是個讓人討厭的習慣。”

“不過，我希望你接下來能保持這個習慣。”

幽怨的看著白楚，秦紅蓮十分不滿的發起牢騷來。

“我和她，有沒有可比性？”

發完牢騷，秦紅蓮終於與白楚談起正事來。

對於這問題，白楚實在不知應該怎麽樣回答才好。

說有，那就值得為了秦紅蓮而放棄，相當於送了一個勸說他放棄的理由過去。

說沒有，白楚又說不出來。

沉默，不是應對問題的好方法，可沉默能表達出來的，有時比直接回答效果來得更好。

“為了我，你能不能放棄？”

一個問題，測出了自己在他心中確實有著分量，秦紅蓮開始借問題詢問自己是否能與他曾經的妻子，在他心中擁有一樣的分量。

麵對這問題，白楚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是，這次不光沉默，臉上還顯出了一絲掙紮，好像在與什麽鬥爭一般。

他的這幅模樣，讓秦紅蓮看了心中大為歡喜。

“不能。”

正當秦紅蓮準備進一步勸說時，掙紮了很久的白楚驀然開口給出了回答。

“對，不能。”

大致是這答案還處在搖擺不定的階段，為了說服自己，白楚迅速用堅定的語氣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