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靠自己硬抗,意味著一切隻能聽天由命。
這種什麽都掌控不了的感覺,讓人很是難受。
心中難受,但想要抗爭的話,卻什麽都做不了,極易讓人放棄堅持。
那沒有意義的堅持,是否要維持下去,在自己無法主動做些什麽的情況下,白楚陷入了迷茫。
在他的迷茫中,一條手臂在災劫下消失。
少了一條手臂,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沒了一隻手,隻要能活下來,照樣能活得不錯,隻是相對而言沒那麽滋潤了而已。
從好的一麵看,少一隻手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要是從壞的一麵看,這一條手臂在災劫下泯滅,就是大事了。
把人剁成碎肉,一條手臂占據的比重,就算沒有一成,也差不多了。
換言之,就算災劫不變得更加凶猛,隻維持著現在的恐怖麵貌,在什麽都主動做不了的情況下,隻要再過九倍的時間,白楚就將消失在這世上。
大多數情況下,人應當往好的一麵看,那樣往往會給人希望。
不過,現今的白楚,應當從壞的一麵看才行。
看好的一麵,覺得沒損失什麽,也就不會太過在意,而從壞的一麵看,便會有一種緊迫感,進而逼自己去尋找希望。
手臂的消失,給了白楚一個信號,從迷茫中掙脫出來,他開始絞儘腦汁的想辦法。
思來想去,一切都停留在原點,除了硬抗,白楚沒有任何方法能夠應付災劫。
擺不脫硬抗兩個字,那就隻能從這兩個字上入手了。
什麽都做不了,白楚清楚,自己不管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已經處在了硬抗的階段。
已經在硬抗,但並非沒有文章可以做,關鍵便在態度上。
積極麵對和消極麵對,雖然都是麵對,但效果卻是天差地別。
若是能積極麵對,或許可以抓住機會,在災劫結束的那一刻,想辦法把自己的命給保住。
若是消極麵對,什麽都不想做,那就算是有一線生機,也抓不住。
災劫什麽時候結束,白楚不得而知,在結束之前,能做的隻有承受。
要是在死亡之前,沒能成功支撐到災劫結束,那隻能遺憾的死去。
要是在死亡之前,撐到了災劫借宿,還可以與死亡抗爭一番。
生與死的轉機,在於自己是否積極麵對,更在於這肉身能否扛住災劫。
前者,自己可以進行選擇,後者,實在是沒有什麽辦法插手,隻能等待結果的出現。
想通一切,白楚聚精會神的關注起災劫。
一旦災劫結束,他便著手挽救自己。
當然了,要是運氣不好,直到身軀被災劫徹底毀去,也沒能迎來那一線生機,他也認了。
等待,是一件極其難受的事情,其中以等待自己生或死最為難挨。
緊張的等待中,白楚的身軀一點點被災劫毀去,最終隻剩下一個腦袋。
隻剩下腦袋時,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白楚開始感覺自己那不能動上一動的身軀,好像失去了限製,可以重新自如活動起來。
如果手腳還在,對於這一切,可以鮮明而直觀的驗證。
不過,沒了它們,想要驗證,也不是沒辦法,動動嘴、眨眨眼都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動了兩下眼皮,眼前一黑一亮,白楚隨即確認,自己已經能動了。
能動,但災劫所帶來的危機,並沒有完全消失,那讓他肉身朽爛的力量,依舊存在。
隻不過,之前朽爛之後,看上去像木頭,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肉迅速腐敗,然後露出骨頭,之後骨頭再進一步腐朽變成一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