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被或許是攻擊手段的黑氣包圍,輕易不願狩獵的白楚,也隻能對這難纏的獵物下手。
施展完道術,白楚沒有半點留手,不惜靈力消耗,直接施展晶變層次的雷係術法。
麵對接連從白楚手上脫手而出的雷係術法,連程璧隻能狼狽的躲閃。
雷係術法,對於身為鬼修的他來說,本身就將他吃得死死的。
再加上白楚出手便傾儘全力,不想煙消雲散的話,他就必須躲。
威能差一大截的雷係術法,他還敢接一接,哪怕受了傷,恢複傷勢,也隻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但威能到了晶變層次的雷係術法,他一點去接的膽子都沒有。
玩火的膽子,連程璧有,可他心中深知,什麽叫做玩火自焚,傻子一般的行為,他輕易是不會做得。
一道都不敢接,白楚一出手便是幾十道術法一齊砸下,一旦玩火,那就真的是玩火自焚,連回複傷勢的機會都沒有。
為了保住自己新的生命,縱然在自己的仇敵麵前狼狽了一些,連程璧照樣願意。
躲閃之際,他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做。
找準了機會,猛地衝到白楚麵前,雙眼泛起紅光,而後主動收起黑氣,讓變紅的雙眼,與他的目光對到了一起。
眼前黑氣散去,再看到一道紅光,白楚不由恍惚起來。
等到再度回過神來時,他手中拿著黑蓮冠,乘著飛舟,朝著太羲宗飛去。
這些日子經曆的種種事情,仿佛隻是一個愣神的功夫,所做出的種種幻想。
幻想,有人會往好得方向想,有人會往壞得方向想,一切斷腸事,皆是虛幻,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翻手將黑蓮冠收起,說不準那一番傷心事,究竟是真的經曆了那些,還是真的隻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白楚隻能儘力去回憶。
幻想,終究隻是一場空,鏡花水月的事情,回想起來,往往比較模糊。
切身經曆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刻在了腦海之中,想要記起,一點也不困難。
努力回想了一陣,白楚不僅沒能想起乘飛舟飛回太羲宗的一切,反倒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切在腦海之中,變得愈發模糊起來。
慢慢的,除了幾件大事,一切都開始想不起來了。
就連有些印象的幾件大事,也僅僅隻是有個印象而已,知道大致發生了什麽,而記不起事情詳儘的過程。
好比將太羲宗滅宗一事,白楚能想起來的,便是太羲宗在自己手中覆滅,至於過程,他便一點也想不起來。
無法將經曆的事情詳細的回想起來,這讓白楚愈發不肯定,那一切悲劇,是不是真的隻是自己的一番幻想。
無法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他隻能迷惑不解的乘飛舟,繼續向著太羲宗飛去。
飛到自己的洞府外,剛從飛舟上下來,蕭月茹就從洞府中走了出來。
“你這一去,去得可有些久了。”
甫一露麵,蕭月茹就用幽怨的語氣,向著白楚發起了牢騷。
話一出口,骨頭馬上酥了三分的白楚,關於她死去的記憶,變得更加模糊起來。
或許,在此刻的白楚心中,已經開始趨向於,不好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一心要去記某些東西,就算再怎麽模糊,都能牢牢記住一小部分,哪怕隻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相反的,下意識的去遺忘一些東西,任憑你再怎麽用心,還是不會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