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將通道打開的同時,邵青也揮手將自己的一隻手臂斬下。
在這種危險遍布的地方,想要讓手臂毀去,再容易不過,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出去之後,這手臂長不出來。
出去之後,找到進來的地方,留下標記之後,白楚四人,便兵分兩路,邵萬梓三人,去準備布置殺陣的材料,而他則獨自回轉漢國。
漢國所處的位置,實在太偏僻,偏到白楚不惜代價,將飛舟的速度催動到極致,依舊用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才飛到了漢國邊境。
抵達了漢國,對於乘坐飛舟的他來說,飛到安福城,隻需要一炷香不到的時間。
距離近到了這等程度,白楚並沒有生出近鄉情怯的感情。
畢竟,這地方,對他來說,值得留戀的東西,實在太少,少到要不是修士的記憶力太好,他早就已經忘了自己是從這地方走出來的。
當然了,曾經在此受過的苦難,那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他是不會忘掉的。
等到飛舟飛到安福城外,找了個空曠的地方落下,白楚邁著平穩的步子,向城內走去。
離開許久,安福城的變化,除了人,都不算大,依稀還能讓他找到當年在這裏生活的痕跡。
此行,是踏上修行之路之後,第一次回來,再白楚看來,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再回來的可能並不大,他也不急著去把事情辦了,轉而繞城逛了一圈,路過一些曾幫助過自己的人的居所,都會停下來站上一會兒。
站著的同時,或是將金銀投到一些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或是把一些吃了之後對人身體有益處的丹藥彈到水缸裏。
做這些,是白楚在報答那些人對他的恩情。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並且,相對說來,白楚給他們的,不及他們在白楚微末之時,對他的幫助,就送出這些東西,就當報恩,似乎有些小氣。
然而,送了太多好處,在對方沒實力護住的情況下,那就不是在報恩了,那是在反過來害人,這種傻事,白楚絕不會做。
若是對方有實力,送出一座靈石山報恩,白楚眼皮子都不會眨上一下。
把安福城逛完,白楚這才走到了藥王幫的駐地前。
作為很容易就被人一夜滅門的江湖勢力,藥王幫到了今天還能存在,實在令人意外。
意外之餘,白楚不由鬆了一口氣。
隻有藥王幫還在,他要找的人,才有不離開的可能。
若是被滅門,怎麽都會被逼得不得不離開,不是顯了本事,沒辦法再繼續藏拙,就是不願出手,隻能自己主動離去。
在藥王幫的駐地前站了片刻,白楚便禦器化作一抹流光,向著藏經閣飛去。
飛到藏經閣頂上,鑽進鼻尖的淡淡酒味,讓白楚心上登時一喜。
老實落在地上,揮手將守門的普通人打退,白楚不疾不徐的走進了藏經閣。
按著記憶的指引,走到老地方,白楚想要找的人,果然滿身酒氣的躺在那裏呼呼大睡。
“呦嗬,幾年沒見,你小子還能活著,真是不易。”
感覺到身前有人站著,睜開眼一看,發現還是個熟人,對方繼續躺在遠處,略有些意外的感歎了一句。
“是啊,幾年了還能活著走回這裏,確實不容易。”
在危機四伏的修行路上,每一天都有身死道消的可能,幾年時間,還能活著,的確不易,不由引來了白楚的感慨。
“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我隻是一個糟老頭子而已,膝下也沒有貌美如花的女兒,沒事你也不會惦記我。”
反手將放在地上的酒葫蘆撈在手上,喝了兩口之後,讓白楚將目的說出來。
“前輩,我去過陰羅宗了。”
目的,終究會提起,遮遮掩掩的,完全沒有意義,但直接說,太過直白,多少有些不好,白楚思考再三之後,委婉的說到。
聽到陰羅宗三字,對方就大致知道了白楚的目的。
“陰羅宗,還真是個久遠的記憶,有那麽幾百年了,你要是不提起這三個字,我都快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