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種種恭維的話語,開始往邵萬梓耳朵眼裏鑽,把他誇得,和逍遙自在的仙,都沒什麽區別了。
如果現在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耳根子軟得家夥,聽了這麽多恭維的話,心裏再有火,也消得差不多了。
邵萬梓耳根子軟歸軟,可惜,隻有在麵對女修的時候,而且隻有他中意的女修時,這耳根子才會軟。
自詡“經年不辭青樓間,日禦女修三十人”,但邵萬梓真正中意的女修,至今為止,隻有在百草秘境遇上的明月。
換言之,能讓他耳根子軟,而不是出於照顧對方麵子,改變主意的人,唯有他一見鍾情,且即刻要娶她的明月能做到。
注定說不動他的話語,除了讓邵萬梓覺得越來越煩,再沒有任何的作用。
“人有失言,在這事情上太過計較,顯得我們肚量小,看他們已然知錯,不若就這樣算了?”
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好戲,覺得火候差不多到了,白楚張開了自己的嘴。
聽到這話,邵萬梓還沒有什麽反應,寒蕪就已經向白楚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看到他向自己投來的感激目光,白楚心中因為要對他下手,而產生的愧疚,就此徹底消散。
在利益的籠罩下,寒蕪的棱角變得愈發分明。
使得白楚心中因為百宗大比時的愉快合作,而產生的好感,早已一點點磨滅。
沒了好感,人情也還完了,對他出手,自然不會心中有愧。
“留下?”
滿是詫異的看了白楚一眼,邵萬梓拖著長音,懷著深意的問了一句。
“自然是留下的好,隻是失言,連仇怨都算不上,犯不著一言不合就離開。”
仿佛沒有聽出他話語中暗藏的質詢,白楚繼續好言勸解起來。
“就這樣走多虧,換做是我,我就等事情做完,讓別人把自己說出來的話吃回去。”
不等不解的邵萬梓說些什麽,厲嘯龍就陰聲怪起的敲起了邊鼓。
商量好了要勸,但厲嘯龍從來都沒有直接出言勸解的打算。
他的性格擺在那裏,真要是和相對性子溫和一點的白楚一樣,做個和事佬,那一眼就能讓人看出有鬼。
反倒是這般,大部分意思都在表達不滿,更符合他的作風。
你一言我一語,將勸邵萬梓留下一事,演得像真的一般。
也就是不知道他們在演戲,不然的話,邵萬梓一定會為他們喝個好。
演得太真,將大半心思都放在挽留邵萬梓留下的寒蕪,給騙得死死的。
“看在他們二人的麵子上,我可以留下。”
“但話說錯,該罰還是要罰,一人掰下十顆牙來,這事就這麽算了。”
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但兩人既然都表露出讓自己留下的意思,事情還沒到自己徹底不能忍的地步,邵萬梓便退了一步,開口答應了留下,隻是要讓說錯話付出些代價。
把牙硬生生掰下來,這懲罰,說實話一點都不重。
被掰掉的牙,時候服用些丹藥,又可以長出來,可以說,除了硬掰得時候疼痛不已,再沒有什麽問題。
扭過頭,用帶著威脅的目光掃了幾人一眼,寒蕪自己帶頭把手伸進了嘴裏。
隻聽幾聲悶響,十顆沾著血的牙,就出現在了他手掌上。
他下手果斷,另外幾人可沒有他這般狠心,朝自己嘴巴伸個手,都猶猶豫豫的。
在寒蕪扭過頭瞪了他們一眼之後,行動才快了許多。
“還有一人。”
等到所有站在他附近的人把牙掰下來,邵萬梓麵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將手指向了還呆在不遠處的葛亮。
看這樣子,顯然是差一個人都不行。
沒有說些討價還價的廢話,寒蕪直接禦器向著葛亮飛去。
“小心點。”
看著他禦器飛走,心中又生出一步謀劃的白楚,向著邵萬梓傳音了一句之後,便禦器向寒蕪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