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岩黑著臉走上擂台,寒蕪摸著下巴,嘴上連連說起有趣二字。
那黑得都快和抹上墨差不多的臉,已然說明這家夥有多不想上去。
他越是不敢上去,就越說明底氣不足,他底氣越是不足,慘敗的可能也就越大。
能見到一個天道宗修士慘敗,這比試就算再怎麽枯燥,也當得起有趣二字。
雖然不願,但李岩往擂台上走去的腳步,並沒有故意拖拖拉拉。
那樣丟人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比試開始。”
等到李岩走上擂台,一個新的裁判走上來,匆匆宣布完比試開始,就走了下去。
先前那個,已經主動罷工,他可不想也被一腳踢下去。
走下擂台,馬上招呼同宗修士,準備救人。
已經警告過不讓白楚殺人,可他如果把人弄到重傷垂死,也算是沒有殺人,隻消拖延一下,讓人救治不及時,就可以要了對手性命。
救慢了,事實上還是他殺得,可嘴上就有了狡辯的餘地,還是奈何他不得。
為了不讓這種事發生,隻能早早做好救人的準備。
至始至終,不管是裁判,還是被招呼著準備一起救人的天道宗修士,都沒人覺得李岩能贏下這場比試。
實際上,就連李岩自己,也是不看好自己的,不然也就不會黑著臉走上擂台了。
“天道宗,李岩。”
輸,而且少說會重傷,這結局已經注定了,可李岩還是朗聲報上了自己的來路的姓名,完成了這麵子上該做的事情。
這一點不畏懼的樣子,頗有些輸人不輸陣的意味。
“太羲宗,白楚。”
臉上噙著笑,白楚也朗聲將自己的來路和性命報了出來,即使各自已經知道。
“你可以認輸。”
做完程序性的事情,白楚沒有急著衝過去,而是站在原地,手摸在乾坤袋上,勸李岩認輸。
“不行,我不是孤身一人,死了可以,丟臉不行。”
一邊歎氣一邊搖頭,李岩萬分遺憾的拒絕了白楚。
白楚給出的建議,對他來說,是最簡便,也是最有可能活下去的建議。
這兩個字從嘴裏說出來,有規矩束縛著,就算白楚手上的東西再怎麽厲害,也奈何不了他。
不過,正如同他說得那樣,他不是一個人,靠著認輸活了下來,宗門的處罰下來,他可以不在意,但呆在宗門的家人,他不能不為他們考慮一下。
“真遺憾,本來你能全身而退的。”
搖著頭,白楚說話間用道術衍化出手臂,並把九子化生釘取出了七枚。
“你還有機會,這東西是你們寶庫流傳出來的,你應該知道有多厲害。”
“活下去,就是一句話的事。”
“我要是動起來,你就沒機會了。”
七隻手分別拿好九子化生釘,白楚最後給了李岩一次機會。
能和李岩說這麽多話,一來是為了他好,二來是想讓他認輸。
被打死,看了隻會說上一句硬氣,要是認輸,明哲保身這四個字,可沒誰會說,即使易地而處,自己也會這麽選擇,但嘴上評價的時候,隻會說上兩個字——慫包。
以他天道宗弟子的身份,這評價很快就會轉移到他宗門身上。
慫包兩個字,從他身上擴大到天道宗身上,這才是白楚真正想要的。
可惜,這家夥嘴實在太硬,給了他太多機會,都沒有被珍惜,白楚隻好讓他硬氣的倒下去,而不是走下去。
取出靈器,李岩抱著以最強一擊和白楚拚一拚的心思,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然而,靈器才拿出來不久,九子化生釘就已經落在了他身上。
五枚玄府,一枚心口,一枚眉心,都打在了要害上。
由於心口和眉心這兩處要害,各自隻有一枚,血肉被銷蝕的速度還算不快,李岩倒是還能活上一陣。
可被五枚九子化生釘重點照顧的玄府,就沒這麽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