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刑堂,上至堂主,下至弟子,衣袍的主要顏色,都是血紅色。
唯有兩條袖子,還是按著弟子身份的不同,變為相應的顏色。
兩條袖子都是灰色的刑堂弟子,整個刑堂,僅僅隻有三人。
換了衣袍之後,丟給白楚三人三塊玉簡,張玉明就轉身離去,再不管他們了。
刑堂收他們三人,僅僅是作為棋子,借此與蔣家老祖進行較量。
至於真的拿他們當刑堂弟子,不說完全不可能,也至少會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後。
僅僅聚雲期的修為,刑堂上下,不論什麽事情,都用不上他們。
用念力看完玉簡裏的東西,三人發現,這刑堂著實是個有意思的地方。
若是讓他們用一句話評價一番刑堂弟子,白楚三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從嘴裏說出瘋子二字。
刑堂不僅處置違反宗規的弟子,更肩負著與其它宗門廝殺的責任,可以說做得事情,遠遠超過了刑堂二字正常應該做得事情。
對於這種堪稱瘋子聚集在一起的地方,白楚三人再喜歡不過。
要是修為足夠,他們或許此刻就會按耐不住,開始尋找旁得修士廝殺。
不過,隻有聚雲期,這種日子,注定離著他們還有十分遙遠的一段距離。
“朱屠戶,聽說你們刑堂把凶手抓回來了,老夫果然沒看錯你們。”
正當白楚三人看完玉簡,心中各自在沉思之際,一道帶著幾分喜意的聲音,從刑堂門外傳了進來。
“刑堂真是好大的威風,我一個長老都進不得。”
“看在你們尋出凶手的份上,我給你們一次機會,把人帶出來交給我。”
同一道聲音,隔了還沒幾息,就從欣喜,轉變成了慍怒。
隻聽話語,白楚三人就已經想象出來,來人究竟在外麵遭遇了什麽。
想起張玉明讓他們加入刑堂的目的,白楚向著厲嘯龍與邵萬梓打了個招呼,讓他們扶著自己往外走去。
刑堂能保下他們,哪怕原意不是為了刺激蔣家老祖,他們此刻也會出來走上一遭。
能讓一個修為遠超他們的修士,隻能在一旁生氣,卻傷不了他們,這等機會,並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
“咦,你們刑堂還收灰衣弟子,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看到白楚三人灰色的袖子,蔣家老祖也停下了索要凶手的話語,轉而向一邊倚在門框旁的刑堂堂主揶揄起來。
“對啊,我們刑堂還收灰衣弟子。”
“不過不是越混越回去了,而且越活越精彩。”
“這三個就是殺你孫女的修士。”
沒說一句話,刑堂堂主嘴角的笑意,便濃上一分。
與他相反,每一句話落下,蔣家老祖的麵色,就陰沉一分。
三句話落下,臉上黑的仿佛積蓄著雷劫的劫雲一般。
“你們這是在玩火,朱屠戶,你過分了。”
“把人逐出刑堂,我既往不咎,否則的話,我讓你知曉一番,我蔣道林的厲害。”
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已然猜出刑堂堂主用意的蔣家老祖,當即冷聲威脅起來。
“呦嗬,還敢威脅我,我這個刑堂堂主也不是吃素的。”
“要打的話,就做好把命留下的準備。”
一聲冷笑,把袖子往上擼,刑堂堂主說著話,也擺出了要動手的意思。
兩人看起來都火氣十足,看起來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這事情我記下了,山水有相逢,我看你能保他們到幾時。”
僵持了一陣,蔣家老祖不知為何,突然偃旗息鼓,隻放了一句狠話,就轉身禦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