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思量之後，她心中確信自己的判斷，蕭月茹的確是來尋仇的，但另外幾人，並非她叫來的幫手，而是在聚寶閣一同得罪的修士。

白楚等人刻意記下了蔣玉嬋的聲音，被坑害的失去不少靈晶的蔣玉嬋，何嚐不是也在心中刻意記下了他們的聲音。

動手之後沒多久，就已經斷定了他們的身份。

猜出身份，蕭月茹之前也不曾在意，直到發出的一道靈符，沒有你起到半點效果，這才讓她思索起他們的身份，是否可以作為破局的關鍵。

越想，她就越是覺得可能，畢竟在她看來，這還遠遠稱不上死仇。

再加上自己甘願拿出東西賠罪，蔣玉嬋不覺得這仇還有不能化解的道理。

沒了仇怨，這死局自然而然就會破開。

“原先不曾有什麽深仇大恨，但現在有了。”

“險些殺你，哪怕是我，我都不會在有機會之後，不轉過頭來報仇。”

“至於賠罪的東西，殺了你，乾坤袋裏的東西全都是我們的。”

“拿著將要歸屬於別人的東西，去收買別人，你不覺得可笑嗎？”

不曾答應她，反倒森然一笑，將她心中一廂情願的種種想法，都在言語中徹底將之磨滅。

從乾坤袋裏取出最後一張攻擊靈符，靈力灌注之後，朝著蔣玉嬋丟了過去。

紫紅色的烈火還未消去，又添了後繼之力。

反觀蔣玉嬋，靈力一直維持著碧水衣，離著靈力耗儘，也已經沒有多遠了。

哪怕並不知曉厲嘯龍還剩一張靈符，蔣玉嬋麵上依舊沒有一絲笑意。

一來，是她不知道白楚等人，究竟有多少張靈符，二來，她不覺得自己能夠有足夠的靈力，支撐碧水衣扛過這一道靈符的攻擊。

死亡離著她越來越近，伸手摸著自己的臉，蔣玉嬋心中不由再次思索起來，究竟是容貌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此時此刻，別得東西，都可以說是無關緊要，唯有這個問題，值得她思考。

這問題，不管最終定下的答案，是那一者重要，都會決定蔣玉嬋的生死。

摸著摸著，一絲狠厲從蔣玉嬋目光裏散了出來。

“小心，她可能要拚死一搏了。”

目光中的一絲變化，並沒有瞞過在一旁警惕著的白楚等人，厲嘯龍一手拿出一張靈符，做好攻防準備的同時，大聲提醒起旁人來。

一個化靈期的拚死一擊，對於隻有聚雲期的他們而言，還是蘊藏著十足的危險的。

直麵她，厲嘯龍照樣有手段扛下來。

不過，手上有更加好用的靈符，隻需要付出更小的代價，他當然不會不用。

姣好的麵容，越是用手去摸，蔣玉嬋目光中的狠厲就越是明顯，到了後麵，一張臉甚至因為太過怨恨，變得扭曲起來。

變化的速度，並不慢，四人都認為厲嘯龍說得十分有道理，她這是準備殊死一搏了。

沒有經過任何商量，四人都將防禦靈符拿了一張在手上。

蔣玉嬋一切的攻擊，顯然不打算再尋找時機，而是直接出手。

若是能逼退他們，她即刻就可以借此脫身，要是不能逼退，要麽順利斬殺他們，要麽靈力耗儘，死在靈符之下。

取出靈符，蔣玉嬋也陡然散去了碧水衣。

她看到了他們的準備，但依舊不著急。

所剩的靈力，能否斬殺他們，便是能否活命的關鍵，一場近似賭局一般的較量，已經放到了明麵上，誰也不用遮遮掩掩的。

散去碧水衣，忍受著靈符發出的火焰的燒灼，蔣玉嬋將所有用於攻擊的靈符都取了出來，靈力灌注之後，朝著四人發了過去。

真正離著生死隻有一線，雖然舍不得姣好的麵容，但蔣玉嬋發現，自己更不願就此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