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一雙手從身後伸來覆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慢慢的、緩緩的揉捏。

指尖的冰涼一下就驅散了他頭中的痛，就像是潮水一般退去了。

許景曜微微怔了怔：“佳霓？”

身後傳來陳佳霓輕柔的聲音：“我在，怎麼樣，還疼嗎？”

許景曜搖搖頭：“真奇怪，你幫我揉了兩下就不疼了，剛才像是要裂開一樣。”

陳佳霓輕笑：“你要是沒了我可怎麼辦？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照顧那些病人沒問題嗎？”

“說說看，你剛才是因為什麼事頭疼？”

許景曜這才想起來頭疼之前的事。

他握住陳佳霓的手，另一隻手伸出去拿起桌上的手術安排書：“心臟外科現在隻有幾個實習生有時間做一助，但他們剛畢業，我擔心心理素質不夠，在手術台上會緊張。”

陳佳霓接過來看了眼，幾秒後放下：“那我怎麼樣？”

許景曜轉頭看向她：“什麼？”

“我來給你當一助。”陳佳霓笑笑，“雖然我也才剛轉正，但我很想和你一起做手術，哪怕隻是一助。”

許景曜愣住了。

卻並不是因為這句話。

而是在陳佳霓說這句話時，他耳邊響起了另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那道聲音說了和陳佳霓差不多的話。

她說：“我已經向主任申請了做你的一助，許景曜，我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

“沒關係，我願意放棄主刀的機會。”

“我希望我們的每一場手術都是完美的。”

她是誰？

她給他的感覺好熟悉……可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

許景曜的頭再次隱隱作痛起來。

而這時身後的陳佳霓皺起眉，在腦海中不滿地嘖了一聲：【彆告訴我他又想起趙流月了。】

話音落下，一道毫無起伏的冰冷機械聲響起：【是的，宿主。剛才你說的那句話，趙流月也說過差不多的。】

?而且她比你說得更真誠。】

陳佳霓麵色陰沉下來：【還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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