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再次起身,一個看似僅有孩童大小的女孩已經從冰船上跳下,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鵜鶘頓時昏迷過去。
……
“聽說你們抓到了幕後指揮者?”分局負責人孔亮欣喜道。
“算是吧,”洛輕輕將情況大致講述了一遍,“他本應該昨天就落網的,可惜最後讓他跑掉了。現在黎正在審問他,白河城的惡意哄抬糧價事件應該很快能得到了結。”
兩天時間就從白河城數萬居民中找出主犯並抓捕歸案,孔亮對事務總局的方士有了全新的認識,哪怕對方年紀看上去比他還小,他卻再也不敢有一絲小瞧,“當時碼頭上有那麽多人……您是怎麽發現他有問題的?”
“他偽裝得倒是很好,可惜氣不會騙人。”洛輕輕平靜的回道,“如果你能看到氣,你也可以察覺到當時的異樣。”
氣不光是能區分感氣者和普通人,也能勾勒出人體的基本輪廓。當時儘管圍觀人數眾多,鵜鶘卻是唯一一個胸口有大片陰影跡象的人。若是相隔較遠,這點特征或許還不夠明顯,但拉近距離後,那片陰影就顯得格外打眼了。
這隻能證明,此人在身上藏著一個不常見的物件,而且它的厚度不薄,能阻斷氣的感知,哪怕藏的僅僅是一塊磚石,也足夠讓洛輕輕喝住對方了。
對於敵人落網一事,倒也沒有出乎參謀部的判斷。
早在昨日晚間通訊時,賀歸才就判斷樞密府可能針對運輸船發起襲擊,以打擊民眾對金霞城援助的信心。放任圍觀群眾進入碼頭,同時讓跟船而來的千知隨時準備封鎖河麵,都是參謀部提供的計謀。
洛輕輕隻是執行此計劃的最後一環。
可以說,這些密探麵對的不單單是一兩名方士,而是整個金霞的智囊團。
這時黎打開裏屋房門,朝洛輕輕和孔亮點了點頭。
“審問完了?”
“鵜鶘死了。”
“什麽?”洛輕輕意外的挑挑眉,走進屋內——隻見綁在椅子上的男子頭歪在一邊,體內的氣已消散得七七八八,正由生靈向積轉變。“怎麽會……當時我已讓千知檢查過口腔,沒有發現暗藏的毒藥。”
“不是毒藥,是方術。”黎沉聲道,“而且是專門針對坎術的術法。它似乎會在感知到幻象乾擾意識時激活,阻斷審訊的同時殺死附著者。從此人最後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根本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存在。看來樞密府也無法接受這個等級的密探落到金霞手中,在他們臨行之前便動了手腳。”
果然……洛輕輕心中暗想,哪怕是再落後的秩序,在退場時都不會心甘情願,隻要還有一絲氣息,它們都會竭儘全力進行反撲。
“所以……我們什麽情報都沒有得到?”
“那倒不是。”黎攤開手,“此人的意誌雖然堅定,可畢竟不是感氣者,對坎術的抵抗十分有限。在他死之前,我至少瞧見了三條情報。”
孔亮注意到,她用的詞是“瞧見”,而不是“聽到”。
“一是他們打算燒毀那些屯糧的糧鋪,今天晚上便會動手。這點參謀部也已算到,該情報算是一個印證。”
“二是他們與上級的聯絡通過傳訊人來進行,所用密語我已知曉。”
“三是大量密探已潛入申州境內,而他們的頭目就坐鎮柳州,還是一個你我都認識的熟人……”
“誰?”洛輕輕下意識看向黎。
“斐念。”後者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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