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擺擺手,邁步匯入到人流之中。
“呃……她的話是什麽意思?”
“大概是說她不會不辭而別吧——至少目前是這樣。”
“好吧……”直至對方背影消失,夏凡才感慨道,“接下來隻剩我們了。”
“船艙裏還有個昏迷不醒的家夥呢。”黎提醒道。
“啊,差點忘了。”他拍了拍腦袋,隨即做出了決定,“也罷,就把她一同帶去山莊吧。”
……
馬車停下時,細細的雪花變大了不少,已能順著寒風上下飄舞,宛如潔白的鵝毛。
夏凡拉低帽簷,開門下車,接著托住黎的手,引著她穩穩落地。
不過當他望向山莊大門方向時,不由得微微一愣。
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已雙手抱胸,站立於大門中央。
黎掩嘴偷笑了聲,“現在我大概知道,是誰在盯著你的動向了。”
“呃,”夏凡遲疑了下,“怎麽感覺她看上去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這也不難理解吧,”黎摘下兜帽,露出憋悶許久的耳朵,“說好每天用訊音儀匯報情況,實際上一半天數都沒做到,沒意見才怪了。畢竟常人道,君無戲言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黎說話越來越懂得拐彎抹角諷刺人了。
這算是近墨者黑嗎?
當然,墨肯定不是他。
要麽是千言,要麽是千知,或者說兩者皆是。
瞪了狐妖一眼,夏凡大步向寧婉君走去。
快一個月不見,她的身高樣貌並沒有太多變化,隻是從秋裝換成了宮廷冬裝而已。一身金紅色的絲袍外,套上了一件毛茸茸的裘皮衣。頭發少見的沒有束起,而是敞開披下,像是一道烏黑的瀑布。
同時,她頭頂秀發上已經粘上了點點白雪,顯然站在這兒已有段時間了。
越是靠近,夏凡就越能看清楚對方臉上即將噴湧而出的怒氣。
他能想象得出,萬一讓寧婉君先開口,後果會有多可怕。
必須先發製人了!
夏凡加速走到她麵前,忽然半蹲下來,伸手輕輕拂去她頭頂的雪花。
寧婉君不禁愣住,她原以為對方會找借口解釋,或是索性裝傻,唯獨沒料到他會這麽做。
“你——”
夏凡直視著她,用柔和的語氣說道,“殿下,我回來了。”
寧婉君張了張嘴,半天沒能接上話來,不知為何,那股不滿與惱怒之情也隨著這一句話如初雪消融般化去。
最終,她隻能輕聲應道,“嗯,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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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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