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推車裏放的又是什麽?”
大家很快發現了蹊蹺之處,端坐在草墊上的孩子站起身來,被引導著走向推車,之後竟從上麵拿到盤子和碗筷之類的玩意。
“他們這是要……吃飯?”有人訝異道。
事實證明,還真是如此。隻見孩子們一個接一個的經過推車,領取到自己的吃食,再返回座位埋頭大吃起來。
這算什麽……
大家麵麵相覷,想要說點什麽,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肚子餓了吃飯天經地義,但這事不應該在來學堂之前完成嗎?
讀聖賢書可是一件莊重的事情,開課前沐浴焚香那是古法,如今做不到也能理解,沒人會責怪他們不守規矩,可直接在學堂上吃早飯是不是過於特立獨行了點?
“嘩眾取寵!”最後陳公子下定論道。
好在這個意外插曲也就花了兩刻鍾左右,他們終於等來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柳如煙站在孩子們麵前打開書冊,開始傳授學堂的第一節啟蒙課。
這個距離沒辦法看清她具體教了哪些內容,大家都在等候旁觀席上的同窗給他們帶來第一手信息。
差不多巳時一刻左右,廣場上出現了短暫的停歇。
茶樓上的讀書人也等到了前方傳回的課堂實錄。
不過當周笙攤開信使時,圍觀學子不由得齊齊傻眼——這一個個古怪的符號,說的都是啥?
信上寫的是注音,但像這樣的注音,在場所有人都從未見過!
莫非柳如煙的造詣竟高到如此地步,可以單獨發明一套新的注音規則出來了?這點放眼整個曆史,也隻有極少數大儒能做得出來。
“不要在意!”周笙沉聲道,“注音法好不好用,得經曆過時間的考驗才行。她不可能隻教發音不教詩詞和章論,我們隻需繼續等待機會就行。”
但事實偏偏不按他所想的那樣發展下去,一刻鍾後,重新登上講台的不再是柳如煙,而是另一名女子。
她自稱為公主殿下身邊的首席工程顧問,新機造局負責人,墨雲。
雖然不明白這些頭銜具體是啥含義,可此人的地位明顯非同一般,而她負責教授的——是算術。
這回送到茶樓的信上,內容顯得簡短了很多。
大概是抄錄者自己也震驚於墨雲所講述的內容,到第二頁索性概括成了一句話:“此法看似和現行的算籌之術有較大差別,但越聽越覺得更為合理與完整。隻是在下還有許多不解之處,便不繼續詳述了,以免貽笑大方、誤導各位。”
周笙忽然有了種不妙的感覺。
待到中午時,學堂裏出現了第二次供餐。
茶樓裏雖然也有不少小吃、糕點提供,但空氣中的氣氛顯然有些壓抑——本來大家都憋了一肚子墨水,準備靠才思和文筆辨倒代表事務局的柳如煙,一搏成名,然而現在墨都磨乾了好幾回,他們麵前的白紙上卻是一個字都沒寫。
好不容易迎來了下午開課,第三個登台者超乎了所有人預料。
對方正是樞密府府丞,事務局的締造者,夏凡。
他所教授的課程,名為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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