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想袒護祁文菲,喬安不驚訝,可她都能到許多種破局的辦法,祁母偏偏選擇踩她去烘托祁文菲。
公平,喬安不指望,可要是連最基本的人,都不讓她當了。
她還留在祁家做什麼。………………
晚飯,喬安四年來首次任性,沒有下樓入席。
祁文菲惱恨喬安抓住不放,讓她在沈家人麵前難堪。
飯後祁父叫沈家人去書房,她拉住祁嶸瑾告狀,“我覺得黎川肯定上去找她了。哥哥,我實在不放心,我想查監控。”
祁嶸瑾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叩擊沙發扶手,“你從發現到上樓用了多久?”
祁文菲回想,“一分鐘?還是兩分鐘?我不確定。”
“兩分鐘的時間什麼都做不了。”祁嶸瑾麵上浮著笑,眼底卻陰翳,“你罵過火了。”
祁文菲條件反射不服,一直以來祁嶸瑾無條件站她,再者她就算有錯,也是沒有查明確定,貿然行動浮躁了,跟她罵不罵喬安,過不過火有什麼關係。
她噘起嘴,“她該罵,一個假賤貨,死皮賴臉賴在咱們家趕都趕不走,我罵她是她活該。”
“是我不放她走。”祁嶸瑾後仰,靠著椅背,“她證件一直在我手裡,哪也去不了。”
“為什麼?”祁文菲表情僵愣,“哥哥不是最想趕她走?”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趕她走。”祁嶸瑾目光幽涼,“你即將嫁到沈家,脾氣該收斂就收斂一些,今天的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祁文菲手一緊,倏地想起查醫院監控視頻那個早上,祁嶸瑾古怪莫名的眼神,不像看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更像是男人看女人,晦暗又濃稠,很值得人仔細意會品味。
這個念頭像刀一樣直直劈開祁文菲,劈得她生生一個激靈,聲帶成了發鏽的機器,卡卡遲遲的,“哥哥你——不會——你看上——她了?”
“這就是你的推測?”祁嶸瑾笑了一聲,“你有空多跟母親學學,沈家不比祁家差,對兒媳要求是同樣的,囂張跋扈可以,但蠻橫無理,就讓人懷疑你沒有腦子,智商不夠。”
這批評絲毫不留情麵,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犀利,直刺祁文菲麵頰,她尷尬又委屈,“我知道了,哥哥。”
祁文菲還未受過這樣的教訓,悶聲一句,掩麵而逃。
祁嶸瑾的目光跟著她背影上樓,在二樓離開她,望向三樓喬安的房間。
走廊燈光昏黃,她房門冰冷緊閉。
頭一次,沒有言辭鋒快的反擊,隱忍縮著在房間,傭人送幾次餐都敲不開房門,特意叫王姨上去,才叫開。
祁嶸瑾胸膛悶脹,抬步上樓。
喬安沒有開燈,室內一片灰蒙蒙寂靜中,鑰匙插進門鎖擰動的聲音,無限放大,刺耳。喬安沒動彈。
幾息後隨著腳步聲沉穩靠近,淡淡酒氣充斥鼻腔,並不刺鼻,卻霸道蔓延開來。
她不抬頭,感覺有一束目光落在頭頂,如火,似冰,烙得她頭皮發麻。
喬安先敗下陣來,悶聲悶氣,“你來乾什麼?”
“這裡是祁家。”喬安歇了聲。祁家。
祁文菲的家,祁嶸瑾的家,父母的家,唯獨不是她的家。
又是一大段崩成弓弦漫長的寂靜。
這次輪到祁嶸瑾不耐了。
“說話。”
頎長的黑影覆下,十足的冷峻。
喬安被罩在影子裡,喘息都無力,“說什麼?你想審問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