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張懷在兩名隨從的攙扶下,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林秀,咬牙道:“平安伯的兒子是吧,你給我等著!”
說罷,他便對幾名隨從道:“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從剛才那一腳來看,他不是此人的對手,還是回去再慢慢找他算賬。
自己做好事,趙靈珺領功,林秀正憋了一肚子委屈,看向張懷,冷笑道:“走,你想走哪去,當街毆打老人,辱罵清吏司官員,還想走,走去清吏司吧……”
張懷平日裏跋扈慣了,清吏司也沒少去,聞言嘲諷道:“嗬,用清吏司嚇我,去就去,我倒要看看,姓劉的敢不敢管本公子的事情!”
幾名隨從跟著他,大搖大擺的往清吏司而去。
很快的,清吏司公堂上,劉郎中吩咐衙役道:“給兩位公子賜座。”
林秀和張懷各坐在一張椅子上,劉郎中問道:“兩位公子這是怎麽了,怎麽鬨到清吏司來了?”
張懷冷冷道:“此人在街頭無故對我出手,劉大人, 你看著辦吧。”
林秀淡淡道:“此人毆打老人在先, 眾多百姓有目共睹,本公子隻不過是見義勇為, 製止他的惡劣行徑,見義勇為難道有錯嗎?”
兩位一等伯公子各自有各自的理由,權貴之間的事情,清吏司向來是不摻和的, 劉郎中忽然站起身, 說道:“本官腹中忽然有些不適,王主事,此案你來審理吧。”
王主事瞪大雙眼,立刻道:“下官, 下官腹中也有些不適, 柳主事,還是你來吧。”
劉郎中和王主事相繼離去,柳清風正要走上去,林秀忽然道:“此案我來審。”
張懷瞪大眼睛, 怒道:“憑什麽,你有什麽資格審案,你要能審的話, 我也能審!”
林秀從懷裏取出一塊牌子, 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你也是清吏司主事嗎?”
張懷愣了一下,這時才明白, 他剛才說的那一句“當我清吏司無人”是什麽意思, 他是清吏司主事, 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
自己犯案自己判,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
林秀翻了翻律書,重重拍了下驚堂木, 說道:“安化伯之子張懷, 你當街毆打老人, 阻礙清吏司官員辦案, 本官現在判你杖刑三十,囚十五日,罰銀十兩,你可有不服?”
林秀現在的身份是清吏司主事, 他的每一條判決,都有法可依,而且嚴格按照律法,無非是在律法規定的範圍內,給他頂格判而已。。
當街毆打他人,並未造成嚴重後果的,罰十杖到三十杖,囚七到十五日。
阻礙公差辦案,罰銀二到十兩,囚七日以下。
這些都是寫在律法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