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王都街頭,在短短的時間內,忽然變得騷亂起來。
無數的禁衛開始在街頭奔走,遇到穿著白色裙裝的女子,必定會攔下來盤問一番,一間間店鋪,民居,也被一間不漏的挨個搜查一遍。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事態不僅沒有平息,反而變的更加嚴重。
街頭的禁衛越來越多,甚至開始有供奉在天上飛來飛去,來回巡視,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全部關閉,不進不出,直到這個時候,百姓們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此時,黃家二公子黃韜被人刺殺的消息,也逐漸傳了出來。
黃韜在王都諸多權貴之中,也是臭名昭著的一個,許多百姓家裏清白的女兒,都被他糟蹋,但他們隻是權貴們眼中的賤民,根本無法反抗黃國公府,去官府報案,有的官員勸他們息事寧人,有人則是直接讓差役將他們趕出去。
聽到黃韜被刺,平日裏受過他欺壓的百姓,自是喜不自勝,就差在家裏燒香拜佛,感謝蒼天有眼了。
哪怕是和黃韜沒有什麽恩怨的百姓,也很樂於聽到這個消息。
這時,那名地階武者站在一處屋頂,轉頭四顧,臉上的表情震驚又茫然。
不可能啊,那女刺客逃竄之後,他明明是第一時間追出去的,但那女刺客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幾百名禁衛就差將附近掘地三尺,卻連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雖然她的能力是飛行,但那個時候,他格外注意天空的動靜,她根本沒有從天上逃跑。
混在街上的百姓裏,還有一條活路,飛到天空,就是最顯眼的靶子。
剛才他將那女子放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了,她身上沒有兵器,卻卻忽略了她頭上的簪子,才讓她找到了機會。
無論如何,這名刺客絕對不能放跑,這地階武者咬牙道:“繼續搜!”
就在禁衛們全城大搜捕的時候,林秀背著手,悠閒的走回了自己的宅子。
現在滿城搜捕的刺客,當然就是他了。
覺醒了四次的易容能力,已經可以在瞬間大範圍的改變體型,麵容,甚至頭發的長度等,從天仙變醜女,也隻需要一瞬間。
實力突破之後,林秀本來想慢慢尋找機會,除掉黃韜。
讓他沒想到的是,隨著彩衣名氣的提升,竟然引起了黃韜的注意,他甚至將主意打到了彩衣身上。
這讓林秀改變了主意。
他不打算等待機會,而是自己創造機會。
於是他易容成了絕世美人,並且故意在黃韜麵前,展露出飛行能力,以他對黃韜多日的觀察,他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甚至於第一時間就讓手下將他擄掠了回去。
這其中有他對黃韜的了解,也有對神仙姐姐的信心。
黃韜被一簪封喉的時候,應該也沒有想到,神仙姐姐怎麽就變成了索命的閻王。
剛剛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林秀舒了口氣,走進宅子,看到靈音站在院子裏,四下尋找著什麽。
看到林秀回來,她立刻問道:“你見過我晾在外麵的那件裙子沒有,我明明昨天晚上才洗過晾在那裏的,怎麽不見了?”
林秀走到院子裏,說道:“可能是被風吹走了吧,昨天晚上的風挺大的。”
趙靈音道:“不可能,前天的風比昨天更大,前天都沒有吹走,昨天怎麽可能吹走?”
林秀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不會懷疑是我偷了吧,哪有人偷女子衣物偷裙子的,要偷也是偷肚兜……”
撇清了自己的嫌疑後,林秀又道:“要不你問問婉兒姑娘,可能是她沒注意收錯了。”
秦婉從房間走出來,說道:“我不可能收錯,她的衣服,我穿不上。”
聽到這句話,趙靈音便不服氣了,問道:“為什麽穿不上,你難道比我高很多嗎?”
秦婉目光望向她的胸,沒有說話。
這個動作不會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極其侮辱。
靈音的身材是很好的,可也屬正常範疇,和發育不良的明河公主相比,自然有驕傲的資本,但和秦婉相比,就差了不止一籌了。
她們的衣服,都是量身裁定的,靈音的衣服,秦婉穿著,肯定不合適。
阿珂可能根本穿不上,林秀也不知道她是吃什麽長大的,人那麽嬌小,胸卻那麽大,目測秦婉也不及她。
秦婉一個眼神就讓靈音閉嘴了,林秀也趁機溜回自己的房間。
雖然靈音的衣服是他拿的,但他可真的沒乾那種壞事。
是因為她平日的衣服,都是那種清冷的風格,更適合林秀易容的對象,天仙下凡一樣的女子,誰能抵擋得住誘惑?
第二天一早,林秀和靈音一起去異術院。
今天王都的街道上,明顯比前幾日肅殺了許多,百姓們房門緊閉,一隊隊禁衛匆匆走過,每隔一段距離,街邊就會張貼一張女子的畫像。
原本那裏是張貼阿珂畫像的,今日則換成了另一名女子。
趙靈音站在一副畫像下,說道:“這女刺客長得真漂亮,上次那個也是,這些漂亮的女子,怎麽都去當刺客了。”
畫通緝令的畫師,也是一個人才,明明沒有見過,卻依然能畫到九成相似,連衣服都還原了,劉天仙要是現身王都,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被抓起來。
趙靈音正要離開,腳步忽然再次停住,打量著那畫像上的女子,疑惑道:“她身上的衣服,怎麽這麽熟……”
林秀道:“衣服相似的多得是,我們快走吧,明河公主還在等著呢。”
兩人走在街上,百姓們還在議論昨日之事。
“黃家二公子昨天被人刺殺了!”
“你才知道啊,昨天城裏那麽大的動靜,朝廷到現在還在抓刺客,通緝令貼的滿城都是。”
“誰要是能提供那刺客的消息,就能拿到一萬兩賞銀,能抓到她的話,賞銀更是高達十萬兩……”
“嘿,就算我知道那刺客在哪裏,也不告訴他們,那家夥禍害了那麽多姑娘,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