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清吏司郎中,也是清吏司的一把手,昨日他本想草草的結案,卻被自己攪亂,迫於壓力,隻好將秦聰收押,想必心中對他極為不滿。
二十四司是中央直屬,各司郎中,都是手握重權的朝中大員。
搞不好,他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差事就要丟了。
清吏司郎中麵容清臒,目光銳利的看著林秀,林秀與他目光對視,不卑不亢,沒有一絲退縮。
片刻後,清吏司郎中移開視線,然後微微點頭,從林秀身邊走過,似乎昨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林秀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看樣子,郎中大人似乎並不打算怪罪自己。
想來也是,他若是直接遷怒林秀,豈不是坐實了他斷案不公,但暗中會不會給他穿小鞋,可就不一定了,林秀心中還是要提起幾分警惕。
此時,清吏司大堂中,一名跟在清吏司郎中身後的官員忍不住開口:“大人,這平安伯之子行事魯莽,不懂規矩,還是找個由頭,將他趕出去算了,免得他以後再闖禍……”
清吏司郎中回過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在教本官做事?”
那官員立刻躬身道:“下官不敢。”
清吏司郎中淡淡道:“管好你該管的事情,不該你管的,最好不要多嘴。”
“下官明白……”
“下去吧。”
“下官告退。”
那官員匆匆退下,清吏司郎中默然站立了片刻,抬頭望著頭頂懸掛的“明鏡高懸”牌匾,注視良久……
……
林秀從清吏司出來,便直接來到了異術院。
在異術院門口,他被一道人影攔住了去路。
昨日在公堂上見過的那名年輕人站在他的麵前,微笑看著林秀,說道:“平安伯林霆的兒子,懂得不少啊……”
果然,還是被此人記恨上了。
昨日若是沒有林秀站出來,秦聰也不必在清吏司的大牢中待那兩個時辰,這讓堂堂一等伯之子顏麵有失,也讓他記住了那個多事的家夥。
林秀,平安伯之子,離開清吏司大牢之後,秦聰很容易的就調查出了他的身份。
眼前之人雖然在微笑,但他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帶著一股寒意。
林秀沒有和秦聰廢話,開門見山道:“你想怎麽樣?”
秦聰伸出手,整條手臂逐漸覆蓋了一層土黃色的硬甲,他笑看著林秀,說道:“你讓我在又臟又臭的清吏司大牢裏待了兩個時辰,我斷你兩根肋骨,不過分吧?”
望著秦聰手臂的變化,林秀瞳孔微縮,此人居然也是一位異術覺醒者,而且他的能力至少覺醒了兩次。
能力剛剛覺醒的林秀,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好漢不吃眼前虧,林秀後退一步,說道:“你別忘了,異術院內,禁止毆鬥!”
秦聰嘲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院規裏的確有這一條,但這裏,可是在異術院外麵……”
話音未落,他便一拳轟向林秀胸口。
麵對秦聰的蓄力一擊,林秀全身肌肉緊繃,正要有所動作,身體忽然又放鬆了下來。
秦聰以為他放棄了抵抗,手上又多加了兩分力道,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身體有些發冷,隨後,他的腳下便迅速出現了厚厚的冰層,將他凍在了原地。
一絲淡淡的香氣由遠及近,趙靈音走到林秀麵前,目光冰冷的望著秦聰,問道:“你要打斷他兩根肋骨?”
秦聰的雙腳此刻已經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也如墜冰窟,他哆嗦著看向趙靈音,顫聲道:“異術院內禁止使用異術毆鬥,快放開我!”
趙靈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院規裏的確有這一條,但這裏,可是院外……”
話音落下,秦聰整個人淩空飛起,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胸口鑽心般的疼痛,讓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肋骨一定斷了幾根。
林秀無語的看著趙靈音,剛才她飛起一腳時,林秀愕然的發現,她居然在裙子下麵穿了長褲。
這是什麽穿衣搭配,人與人之間,真是一點兒信任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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