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人在一起,也會討論哪個工人乾活好,哪個工人耍滑。
他們一起組團去建材市場,時不時的莊嚴開著車幫他們送貨。
各個都誇,誇的陸先潤就開始正視這個小夥子了。
會來事兒,乾活吧,倒也可以,就是有前科。
聽說在村裏也是個二流子。
石教授道:“之前的二流子,說的是那些不愛乾農活的,那個時候農家的孩子能做的就是農活,去廠裏的少之又少。
他不愛乾農活,可不就遊手好閒了。不過人本不壞,誌向不在農活,愛錢不是壞事。”
心悅他公公附和道:“詩人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他之前那事兒,也情有可原。”
石教授和心悅公公畢竟是外人,反正嫁的不是他們女兒,姨夫道:“在考察考察。”
陸先潤道:“不著急。”
石教授道:“咋能不著急,你乾女兒今年多大了?”
陸先潤一琢磨:“哎呦,二十七八了。”
心悅公公嗨了一聲:“姑娘不能等了,可得抓緊。”
這個年代,這麽大歲數還沒結婚的,那就是個人有問題,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心理有問題。
陸先潤一聽這話,上心了,晚上回去小心翼翼的問著漫漫對莊嚴的評價。
沈漫漫道:“莊嚴呀,業務能力強,能拉下臉。人還不錯。”
“還不錯,我看他那樣兒,是看上你了。你咋想的?”
“啊,我”
“你什麽,你跟爸爸說說你的真實感受,要是沒看上,爸讓你小姨幫你張羅幾個相看相看,老大不小了,女孩子可不能這麽拖著,咱們怎麽說也是個廠長,隨便找個都不能差了。”
“哦,爸,你不是看不上莊嚴麽,畢竟有那麽多劣跡。”
“之前是有,害你姐,還連累我那麽好的徒弟退伍,我吧,看他現在改的也不錯,再說,有莊晨在,他要是敢欺負你,我找莊晨就能把他治理了。”
“爸,他是挺怕你的,不用找他哥。”
“現在是怕我,等我不在了呢。總要有個人看著他。”
沈漫漫羞澀的哦了一聲。
陸先潤算是看出來了,敢情漫漫這孩子也喜歡呀。
這還有啥好阻撓的,趕緊給孩子辦了吧。
關山那邊,莊晨一聽老弟要結婚了,還娶的是師父的乾女兒。
他是好多年沒見過師父了,現在算是親上加親。
莊嚴也沒父母,家裏就老爹老娘幫著他主持。
莊晨還特意給師父打了個電話,問問怎麽個流程。
他陸先潤的女兒,自然要好好辦。
彩禮是不能少的,讓他們看著拿。
看著拿,莊晨也不敢隨便給呀。
“哥,我都問過了,西城這邊都是一千,一千六,我給兩千。另外,我在這邊買套房子。在楊二表哥弄輛車,咋樣?”
“西城那邊你看著辦,咱也不了解那邊的情況,但在咱們這邊,是要給你準備套房子呢。你們逢年過節總要回來看看的吧。”
“哦,那我在縣城買套房子,你讓嫂子幫我看看。”
“家裏呢,你小子現在不簡單,我老師長的閨女都被你追到手了,你不看看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兒。家裏的房子我讓我爸媽幫你修繕修繕,等你們結婚,回來一趟,也好讓村裏的人看看,你莊嚴可不再是那老吃懶做,遊手好閒的渾人。”
“哦,哥,這些年我給你和大伯填了不少麻煩。那行,你讓大伯幫我修整吧,我明天就把錢匯過去,不能讓你們幫出力又出錢的。”
“說這事啥話,這幾年你沒往家裏拿錢,你大伯都幫你存著呢。”
“那是孝敬我大伯的。等我這邊訂好日子,你和嫂子一定要帶著大伯大伯母過來。”
“知道了。”
就這樣,沈漫漫在二十八歲的時候把自己嫁出去了。
房子倒是沒讓他買,畢竟漫漫剛裝好了房子,就當做兩人的婚房吧。
這些年他雖然業務好,但也不是那種一下子能賺很多錢的,夫妻倆過日子能省就省。
再說在一個小區,爸爸能看著他點兒。
莊嚴倒是從二表哥店裏買了輛車,方便夫妻倆,以後跑業務也方便。
二表哥豪氣,直接給他打了八折,畢竟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不過最讓人意外的是,婚禮上,房管局的趙局長竟然哭成了淚人。
他也算是看著漫漫從小到大的,和他爸是好朋友。
現在看著老友的女兒有這樣的造化,想必老友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