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樽月在山腳下躲了兩天,直到仇人離開許久。
她慌亂的爬上山。
橫七豎八躺滿屍骨的山巔,她一眼就看到紮成篩子的桑歧。
她什麼都顧不上,甚至顧不上爹娘的屍骨,衝到桑歧的麵前。
地上的血水染紅她身上淺色的衣裙,乾枯再染濕,暗紅的血色,襯的她的麵容愈發的慘白。
如同幽冥之下,開的妖異絢爛的曼陀羅花。
她慌張的抱著桑歧的腦袋,她的手指,甚至連發絲都是顫抖的。
“你不要死,你說過會活著去找我的,你不能食言,我隻有你一個家人了,你千萬不能死啊。”
莫樽月的聲音悲嗆,如同暗夜下的悲鳴。
她伸手顫顫巍巍的去探桑歧的神識。
他的神識沒散。
他的神識沒散!
莫樽月身體緊繃,生怕隻是自己的錯覺,迅速去探他的丹田。
丹田靈力乾枯,元嬰陷入沉睡。
元嬰在,就還有救。
莫尊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她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靈力輸給桑歧,試圖保住他最後一絲氣息。
前些年,修真界舉辦年輕一代的大比,第一名的獎勵是一枚涅槃丹。
服用涅槃丹,隻要不是神魂俱滅,藥效都能吊住身體的一口氣不死。
但是桑歧傷的太重了,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這種傷勢根本不是普通的靈藥能夠治好的。
她需要帶著他去找一位有名的丹修,那位丹修如今已是合體期,那枚涅槃丹就是他煉製的,他一定有辦法救人。
莫樽月斂收同門的屍體,將父母的後事安置好,換上一身粗衣麻布,背著桑歧往藥穀趕。
她不敢禦劍飛行,不敢走人多的地方,隻能走荒野山林。
林間的妖獸吼聲連綿,莫樽月第一次覺得這些妖獸是那般的可怕。
她的靈氣幾乎都給桑歧續命了,現在哪怕遇到一隻中階妖獸,都能要了她的命,兩人齊齊葬身妖獸口中。
好在她的運氣還不錯,一路上有驚無險。
可是強大的丹藥師又豈是那麼好見的,他們的丹藥千金難求,就算是有錢有勢的人,求上門來,都不一定能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