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貝貝的聲音猶如地獄的判官,宣讀他們的罪行。
她望著郭父,郭父被她的眼神看的一頓,瞬間寒毛直豎冷汗淋漓。
“我曾在工廠多次找過你,告訴你我母親病重需要錢,我的領導也出麵證明過我母親急需治療,可你做了什麼?你讓人將我打發了。”
她又望向蹲在地上抱著手臂慘叫的郭豔紅,“後來我到公司討要薪水,你也沒給,我母親一條命,就這樣葬送在你們兩個自私自利的人手中。”
她起身,“明明隻需要一點點錢,你們隻要給我一點點錢,就能救我母親的命,這點錢對你們來說算什麼啊!”
郭豔紅兩眼充血,瞪著她,“你要是敢傷害我們,你也跑不了。”
禾貝貝好笑,“我跑不跑的了,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了,接下來,你好好感受一下失去親人是怎樣的滋味。”
禾貝貝抬手,細小的蠱蟲從門外湧入,密密麻麻的爬向郭奇文,瞬間將他包裹。
小小的蟲子鑽進他的血肉,在他皮膚下湧動,鑽心的疼痛使得郭奇文倒地嘶吼。
聲音何等的撕心裂肺,聽的人心尖發顫。
郭豔紅的心在滴血,她甚至忘記手臂的疼痛撲向兒子,用力將他擁在懷中,“奇文,奇文……”
她能清楚的看到蟲子在兒子的皮膚下爬,看到皮膚被啃出的血洞往外冒血,看到郭奇文雙目充血,無法忍受疼痛,痛苦的嘶吼。
看到自己的兒子瞪著眼珠子求她,“殺了我,快殺了我,我好疼,好疼……”
郭奇文掙脫她的懷抱,往牆上撞去,想要一死了之。
萬蟻噬骨的疼,直擊靈魂的疼,足以痛苦的讓人瘋掉,禾貝貝太清楚這種滋味了。
郭豔紅比郭奇文還要痛苦,她緊緊抱住兒子,不讓他亂動。
郭父看到這一幕眼睛紅了,他大喊著衝向禾貝貝,“我跟你拚了。”
迎來的不過是無數蠱蟲的啃噬。
郭豔紅望著躺在地上打滾的兩人,她腦子終於有點用了。
恐懼爬上她的心頭,眼前這位弱不禁風的姑娘,可以控製毒蟲咬人。
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情嗎?她慫了。
她顫抖著佝僂在禾貝貝腳下,不停地磕頭,“你放過他們,求你放過他們,你想要什麼都行,要什麼都給你。”
“我要我母親活過來。”禾貝貝聲音淡淡響起。
郭豔紅不停的磕頭,額頭紅腫沁出血絲來,“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放了他們兩個。”
禾貝貝嫌棄的踹開她,重新坐回沙發上。
她就是要看這個女人痛不欲生,看她懊惱,看她心疼,看她心碎到滴血。
刺耳的警笛聲在外麵響起,隨即整片整片的叫囂。
郭豔紅以為自己獲救了,望著無動於衷,絲毫沒有打算放過他們的禾貝貝,
她惡狠狠的詛咒,“你跑不了了,你不得好死。”
禾貝貝嗤笑,“還不死心是嗎?”
她說話的功夫,外麵的天色昏沉沉的暗下來,猶如烏雲壓頂。
外麵的星警都瘋了,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天空,這哪是什麼烏雲啊,明明是飛蟲。
大片大片的彙聚在一起,猶如一條烏壓壓的長河,從空靈山翻滾著朝這邊湧來,嗡嗡作響的聲音吵得人腦殼疼。
烏雲壓頂與烏壓壓的飛蟲相比,也不過如此,鋪天蓋地的擋住天光,城市陷入一片黑暗。
“臥槽,什麼東西?”地麵上的人看著天空全都懵了。
就連訓練有素的星警在這一刻,都顯得不知所措起來,“是蟲子,這種規模的蟲災前所未見。”
“看城市邊緣!”
顫抖的聲音大喝,人們朝著空靈山的方向望去。
好家夥,不止天上,地麵上黑乎乎的翻滾著,流淌著大量的蟲子朝城市而來。
它們的速度極快,猶如黑色海嘯吞沒一棟又一棟的建築,席卷城市。
啊!!!
城市中傳出陣陣尖叫聲。
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惡心的蟲子,抱成團的翻滾湧動,光是看著就惡心死人。
星警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廣播在城市各個角落響起。
“所有人呆在房子裡,做好密閉措施,不要出門,不要出門!”
“武器準備,阻止蟲子向城中心移動。”
震耳欲聾的響聲震醒了譚碩幾人。
他們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透明的風障之中,風障之外是密密麻麻的各種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