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麼,規則是強者製定的,你若不想吃苦,自己就要成為強者。”
禾貝貝愣住,她抬起雙手,皮膚細膩,絲毫沒有被毒蟲啃咬過的痕跡。
再閉目感受,她煉成了。
不知該喜該憂。
她又要留在糟糕的人間了,但她煉成蠱術,沒有人能再欺負她。
禾貝貝坐起身,再次看到身下的毒蟲並不覺得惡心,反倒多出親切之感。
她這才看清,三人此時蹲在圓盤之上,圓盤懸浮在蟲山之上,散發出古樸詭異的光。
她知道對方可能跟自己一樣遇到過些奇遇,會些修煉的法門。
禾貝貝鄭重道,“剛才多謝幾位相救,若有來日,必定相報。”
她抬手,毒蟲從四麵八方湧來,翻滾著來到她的腳下,將她拖出山澗。
童離看到這一幕隻覺頭皮發麻,就連沈扶微都不禁打個冷戰,心中不由得佩服起這姑娘來,她到底哪來的勇氣跳進蟲窩的。
莫樽月不禁皺眉,“姑娘,既成修士,便要秉承修士的原則,冤有頭債有主,切不可牽連無辜。”
莫樽月不是什麼大聖人,不會說什麼回頭是岸立地成佛的話,當年她的成神路,也是九死一生拚殺出來的。
在修真界可打可殺,但絕對不可對無辜下手。
他人欺你,便殺,這叫證道。
你欺他人,可殺,這叫懲惡。
這是修士之間的默契與原則。
禾貝貝回頭,露出一抹微笑,便下山了。
“這是什麼歪門邪道,功法還能這麼修的嗎?”
直到禾貝貝走遠了,童離望著下麵堆成山的毒蟲屍體驚歎,這也太嚇人了。
莫樽月控製八卦盤朝山頂飛去,“是蠱術的一種,以身做甕,任由各種毒蟲在體內自相殘殺,吃來吃去,最後隻剩下一隻,形態顏色都會變,形狀像蠶,皮膚金黃,便是金蠶蠱,金蠶蠱與那姑娘共生,互相供養,這就是蠱術。”
這個過程極為痛苦,不亞於地獄十八般酷刑,能扛過來的,心性不是一般的堅韌。
童離似懂非懂,“這是不是小說中寫的邪魔歪道,一看就很不正經。”
莫樽月耷拉個眼皮看著他,要論不正經,還有誰比他這個魔修不正經的?
她悉心教導,“修仙的路子有很多種,所謂的邪門歪道說的不是功法,而是人,若那姑娘用金蠶蠱除惡揚善,也可走上大道,若我們這些所謂的正派天天不乾人事兒,依舊是邪魔外道,走不長遠。”
童離若有所思的點頭。
莫樽月從未告訴過他魔修有多不好,她隻告訴他,他修的路子不一樣罷了。
“既然踏上修煉的道路,師父為何不將她收入門下?”沈扶微道。
莫樽月搖頭,“那姑娘怨氣太重,若是想不開,以後恐怕再難寸進,更何況蠱術的路子我了解不多,教不了她什麼。”
幾人說著,便到了空靈山山頂。
這裡的毒障較弱,尚且能看到天光,枯枝張牙舞爪的伸向天際,平添幾分恐怖。
“小心,此處還有彆人。”
三人悄摸摸的繞到另一邊,尋找一處靈氣濃鬱的地方。
莫樽月捏出一套劍訣,密密麻麻的劍意斬下,周圍的空間跟著抖了三抖。
隨即一條空間裂縫展開,幾人被強大的吸力扯進另一方空間。
沈扶微跌落在地,堅硬的石頭硌的他後背生疼。
“師父。”他眼疾手快扯住下落的莫樽月,砸在他身上又是一陣悶哼。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童離砸在莫樽月身上,妥妥的人型疊疊樂。
“我要被壓死了,你們兩個怎麼這麼重。”沈扶微咬牙切齒。
莫樽月臉黑,“你怎麼不說你虛,我和童離能有多重?”
“我虛?我厲害著呢……”
兩人打嘴仗的功夫,童離一臉懵。
直到變成巴掌大的八卦盤在他腦袋上彈了兩下落地,才算回過神來。
趕緊從莫樽月身上下來,一抬頭看到旁邊一行人驚奇的看著他們三個。
確切的說,他都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人,防毒麵具,防護服,武器裝置背在身上,搞得跟個機器人似的。
“是你!”對方有人驚呼出聲。
莫樽月頓覺這個聲音很熟悉,抬頭望去,這是遇到熟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