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的踮著腳尖回到宿舍,迅速開門關門,將蟲子阻攔在外。
一轉身,便看到同宿舍的幾個人神情怪異的看著她。
禾貝貝的心頭一疼,“怎麼了?你們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她撲向媽媽的床,床上的人麵色慘白。
這一瞬間,禾貝貝連呼吸都不敢,顫抖著一隻手緩緩探向媽媽的鼻息。
“啊!!!……”
痛苦的哀鳴響徹整個宿舍樓,就連宿舍門外的爬蟲都嚇得四下逃竄。
幾位室友鼻頭發酸,喉嚨梗了又梗,最終沒有說話,她們不知道該怎麼勸。
勸她節哀,還是勸她想開,好像顯得都很無力。
禾貝貝趴在母親的床上痛苦的嚎哭,可她再怎麼哭,人都不能死而複生。
直到她哭的嗓子都啞了,同寢室的大姐實在心疼她,“孩子,彆哭了,你要好好活著,你母親一定想看你好好活著。”
禾貝貝隻覺得心口碎成了渣,喘不上氣來。
這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母親明明隻是高燒,明明隻需要一副退燒藥就能好。
隻需要一點錢,一點點錢就能救母親的命。
一點點錢對老板來說,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可是他們都不給。
禾貝貝抹掉臉上的淚,抱起她母親,麵無表情的出了門。
沒有人知道她當晚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她將母親埋在了哪裡。
翌日一早,總公司的人還沒到,她已經立在公司門口。
值班的保安想要上前阻攔,發現今天的禾貝貝好像不太一樣。
她不哭不鬨,臉色陰沉,雙眼之中含著恨。
保安大叔見過這種眼神,在通緝網頁上殺人犯的臉上。
他怕這姑娘做傻事,上前去勸,“姑娘,你站在這他們也不會給錢的,要不你找星警試試吧。”
禾貝貝沒有理他,依舊站在門口不哭不鬨,滿含恨意。
每一位上班的員工,都忍不住側目看上兩眼。
直到郭豔紅和郭奇文來上班,她總算動了。
禾貝貝眼中的怒火似要燒死眼前的人,她盯著郭豔紅開口,“你害我親人,我必要你償命,要你家人償命。”
她的眼神在郭奇文身上掃一眼,轉身離去。
郭豔紅不屑一顧,撇嘴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還敢威脅我,不自量力,信不信我隨時可以報警抓她。”
郭奇文終究是看不下去,他追上禾貝貝,“你要是實在困難,我可以先給你些錢緩解。”
禾貝貝掃他一眼,冷笑,“不用了,洗乾淨等著我,我必要郭豔紅嘗嘗失去親人是何等滋味。”
郭奇文被她的眼神掃的渾身發冷,他明明帶著恒溫石的,怎麼還是汗毛直豎。
這一刻,他莫名的想到周向陽說他身邊人死前,他都會莫名的心悸。
郭奇文決定這周回家的那一刻。
周向陽心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