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知道了,先吃藥好嗎,不吃藥晚上就會有怪物來抓你了。”奚依兒抽出手,將桌子上的杯子灌滿水,數好了藥片放在手心中,遞給薑長宇,完全一副哄幼稚園小朋友的模樣。
薑長宇微微抿唇,知道她不肯信他,“依兒,在這裏待的越久,就會被同化的越深。你隻信我一次,和我出去一天就好。”
奚依兒動作頓住,她不自覺的微微後退了半步。眼前人沒有綁著束縛帶,是個比她高比她壯的成年男子,一般這種時候,病人受到刺激有可能會不管不顧的傷害她。奚依兒從事著這種工作,很有保護自己的意識。
薑長宇微怔,他看著奚依兒臉上淺淺流露出的害怕之色,心尖疼了一下,“你別怕,我不說了,我吃藥,把藥給我吧。”
薑長宇想,不急在一時,他還有很多線索都沒有搜集,既然他想要帶奚依兒走,就應該更穩妥一些,從長計議。最主要的是,即便她失憶了,不認識他了,他也不願意勉強她,讓她害怕。
病人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奚依兒才重新微微彎起眼眸,“那你乖一點,好嗎。”
“嗯…”薑長宇接過藥,沒有用水,含在了唇中。
奚依兒靜靜看著他,輕輕歎了口氣,真是不乖。
“張開口。”
“…什麽?”
奚依兒向他走過去,左手按在男人的胸口,微微踮起腳尖,另一隻手按在了他的唇瓣處,微微用力的啟開他的唇,將手指探進去,在他的口腔中搜刮了一遍。
薑長宇微微睜大著眼眸,烏眸逐漸變得濕潤,敏感的口腔被略顯粗.暴的刮弄,讓他的身子微微顫了顫,下意識用手臂摟緊了女子的腰肢。
她…怎麽…
被藏起來的藥被奚依兒找到,女子用指尖夾著,按到他的喉嚨深處,左手上移,覆蓋住男人的喉結,微微用力的向下撫摸。
像是在給大型犬喂藥一樣。
薑長宇整個人都傻了,身體僵硬著,喉結不斷滾動,乾澀的藥就著他自己分泌出的津.液吞下去,眼尾都染上一層紅暈。
她怎麽…這麽給患者喂藥的,她對誰都這樣嗎?
“咳,咳…”奚依兒終於鬆開了他,男人捂住唇,弓起腰,不受控製的咳了兩聲。
奚依兒將水杯遞了過來,神情依舊是溫柔的,“喝點水。”
薑長宇紅著臉,緩慢的接過水杯,藥似乎還沒有起效,他看著奚依兒,慢吞吞的說道,“不要…這樣喂藥,不好。”
“嗯嗯嗯。”奚依兒敷衍的點頭,“你喜歡什麽水果。”
薑長宇抿著唇,神色中帶著幾分固執,模糊的神智中,有一句話到了唇邊,被他倔強的說出來,“這裏不是真的,你…想一想,你有出去過這座醫院嗎。”
奚依兒又輕輕歎了口氣,女子的眼眸帶著些憐憫的看向薑長宇,“我當然出去過,在精神病院當護士隻是我的工作,我又不是被賣到了這裏。我買的房子在市區,工作日嫌來回車程遠我才會在醫院內住,周六周日放假的時候我都會回家的。”
真正無法出去的,隻有你們這些病人而已。
“你總說這裏是假的,可你忘了嗎,精神病院外,你的女朋友還在等你。”
“…假的…我沒有女朋友。”薑長宇眼眸堅定,讓他發現了吧,他母胎單身,光棍到三十多歲,連第一次還好好的保留著。所以,肯定是假的,都是騙他的。
這人真是,奚依兒隨手將一根香蕉留給他了,收拾好了托盤上的東西,便想要離開,臨走前,她還是說道,“好吧,你說得對。她送你進來的時候說過你們隻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你一直不肯接受她,又得了病,她已經嫁給別人了。”
“外麵沒有人在等你了,薑長宇。”奚依兒輕聲說道。
而高大的男人呆呆的坐在了病床上,溫潤又濕漉漉的眼眸看著奚依兒,緩緩說道,“我想吃香蕉,可以扒給我嗎。”
奚依兒動作頓了下,情緒穩定的女子輕輕笑了笑,安慰自己,要把病人當成無法自理的小朋友。
她拿起香蕉,扒好皮,送到薑長宇的唇邊,“吃吧,皮不可以吃哦。”
男人雙手捧住香蕉,靜靜看著溫柔漂亮的護士走出了病房,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