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乾淨,穿著臟衣服很難受吧,我將你抱進浴室,可以嗎。”薑長宇耐心的說道。
男子的承諾與甜言蜜語的確不可信,若是喜歡,他便理應做給她看。
“不要擅自揣摩主人的想法,隻能用來背人的小馬,你需要做的隻是乖乖聽我的命令。”輪椅壞掉後,連最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的少女偏偏不肯露出一分柔順,性情尖銳,反而要徹底在男人麵前暴露出最糟糕的一麵。
薑長宇停頓了十幾秒沒有說話,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是容易害羞的性格,可少女三言兩語,他就忍不住胸膛發熱,脊背也繃直了。
他想開口,讓女生不要再這樣說話,她不會真的以為,自己這樣是在欺負他吧?用這種語氣,對男人說出那樣的話,會令他忍不住,擅自在腦海內構造出一些冒犯她的下.流情景。
薑長宇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奚依兒像是小貓一樣伸爪子撓人,罵罵咧咧,實際上是同意了他的行為。他去浴室放好了水,也許是因為忍耐而微微板起的臉讓奚依兒誤以為他被自己罵生氣了,少女坐在床沿冷冷看著他,唇瓣開啟,聲音又變得冷冰冰的,“滾出去。”
薑長宇當做沒聽見她的話,左耳聽右耳忘。他檢查了下奚依兒手臂上的擦傷,確定傷口在道具的作用下已經愈合了後,才蹲在她麵前,將她輕輕抱了起來,“乾淨的浴袍,洗發水,沐浴露…都在浴缸旁邊的台麵上放好了,你洗好就叫我,好嗎。我一直都在門外。”
自尊和羞恥心好像要在這一天內被完全剝奪了。
奚依兒有些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艱難的洗乾淨身體。隻是女子趴在浴缸上時,彎曲的烏發黏在瘦弱白皙的後背上,蝴蝶骨的輪廓突起,像是殘破的碟墜落在水中,眼尾的霧氣隻在這個時候熏紅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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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來。”
少女的聲音清淺,剛剛從唇裏溢出來,就要融進了浴室的水汽中。
她眼尾染上一層淺紅,音量提高了一些,“薑長宇。”
沒有人進來。奚依兒咬著唇,不再說話,手臂支撐著身體,半個身子探出去。
門在此時被推開,少女身上淩亂的浴袍被水浸濕,她的鼻尖紅紅的,臉頰也被水汽蒸騰的泛起淺粉,握在浴缸邊沿的手指像是尚未綻開的花苞,連指關節都是粉色的。
“我來了。”
奚依兒大概不清楚自己此時的神情,可麵前的男人在歎了一聲後,像是對她沒辦法一樣,聲音又輕又柔,“別怕。”
奚依兒想,她才沒有怕。他要是敢騙她,她就用火焰燒死他,她會逼迫他,不得不當自己的雙腿。
“宴會禮服應該是這一件。”薑長宇將人抱起來,讓她坐在床沿上,才打開衣櫃,讓奚依兒看清楚那件衣服。
一件酒紅色的過膝晚禮裙。
薑長宇將禮裙放在奚依兒身旁,有些遲疑的蹲下來,唇瓣張開,又合攏,“你…能自己穿衣服嗎。”
紅暈從少女的耳尖一直蔓延到臉頰,女子的眼眸裏盛著羞惱和不可理喻,“出去。”
他到底在想什麽。不要臉。
“咳,你穿好衣服叫我。”
好像越是覺得難堪,就越會有讓她陷入窘迫的事情發生。奚依兒的指尖勾著禮裙的拉鏈,急出了一身汗,她的頭發太長,有一縷沒能撩開,不知怎麽纏入了拉鏈裏,她解了半天都沒能解開,下半身坐不穩,她又氣又怒,又忍不住用力錘了下沒有感覺的大腿。
她的腿好像變成了嫁接的木頭,一灘不屬於自己的軟綿綿的肉。除了能夠控製自己的生理反應,不必連排泄都像是要讓人照顧的廢物外,這雙腿什麽都做不了。
她幾乎是發泄著怒氣一樣用力揪著自己的頭發,想要將那縷發絲直接扯斷。
門在這時被敲響,“依兒,我進來了?”
房間內沒有聲音。薑長宇蹙著眉,有些擔心,還是轉動了門把手。
男人進入房間,脊背抵在房門上,下意識鎖住了門。薑長宇一開始就知道奚依兒很白,肌膚像是會發光一樣,是很瑩潤的奶白色,即便許多人站在一起,薑長宇也能夠一眼就看見她。
喜歡這種東西,像是不期而遇的寶物。薑長宇當了許多年道士,山上不是沒有女同學,但是道館裏吃的有些素,他就好像也變得清心寡欲。直到在戀綜裏,被安排與她約會,他的眼裏才好像突然裝進了女子的身影。
也許是戀綜的氣氛奇異,即便是在扭曲的副本裏,也好像暗示了身旁的女子是可以發展感情的對象。也可能,女子樣貌好,又心善,在副本最後救了他和另一個人,正正好好就長在了他心裏。
薑長宇性情直白,在山上待了那麽久,沒學會彎彎繞繞。他本來就不是毛頭小子了,男人已經成熟穩重,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但早就到了該追女孩子,談戀愛,娶妻生子的年紀。
喜歡一個人,即便卦象說沒有結果,他也會自顧自的去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