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望軒站在門口,像是上一位站在這裏的人一樣,做著心理建設。
門被向內打開,少女身上沾染著一絲冷冽的水汽,“有事嗎。”
謝望軒提起手中包裝精致的袋子,“你吃飯了嗎,我訂了水樓的菜,你嚐嚐合不合胃口。”
她的確還沒有點外賣,奚依兒接過他手中的袋子,便要關上房門,“謝謝。”
“請等一下,我…”謝望軒抿了抿唇,那份一直在胸膛內折磨自己的情緒急需一個宣泄的口子。“我也可以…”
奚依兒輕輕挑眉,什麽可以?
謝望軒微微上前一步,將身體擠進房間,帶著一絲侵略性的貼近女子,“你能夠和他們親昵相處,我也可以。你也可以來玩.弄我,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謝望軒用力咬了咬下唇,“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你也可以,讓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奚依兒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她的聽力應該是沒有出什麽問題吧。
清冷的男子出道至今沒有過任何緋聞,一向潔身自好,看不起娛樂圈中那些臟汙惡心的事。此時卻自甘下.賤,送上門說要做她見不得光的情人。
“你們兩個人,還真的是兄弟呀。”奚依兒輕聲說道。誰能想到呢,弟弟先跑來要給她當狗之後,哥哥也來敲門自薦枕席。難道雙生子真的心意相通?
“兄弟?”謝望軒眼眸中浮現出兩分迷茫,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謝望疏導演做了什麽不知廉恥的勾當。
“看來你並不知道啊,你的弟弟前些天還跑來對我說,要做我的狗呢。我不需要這麽多狗,哥哥,不如,你先與你的弟弟商議一下,到底誰才來做我的地.下.情.人。”
“謝望疏他也對你說了這種話?他年紀小,不懂事,你別當真。”謝望軒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天夜裏,原本與他不怎麽親近的謝望疏來到他房間中,像是迷路的旅人一般問他,人會愛上戲中人嗎。
原來他口中的戲中人,便是眼前人。
謝望軒有些焦急,為與他不過相隔一日出生的弟弟下了“年紀小不懂事”的定論。做奚依兒的狗還要與親生兄弟競爭上位。
謝望軒並不知道,昨日謝望疏來的時候,可是帶著名牌包與價值千萬的紅寶石戒指,而他卻隻是帶了幾千塊的外賣。
可他似乎又比謝望疏強了一些,因為至少奚依兒接過了他的外賣,卻沒有接受謝望疏的禮物。
奚依兒還小氣的記得謝望軒曾經輕視看不上她的模樣,少女壞脾氣的故意作弄人,“是呀,我也很苦惱呢,謝哥哥,先把你的弟弟管教好再來找我吧,你們兄弟,我隻能接受一個呢。”
女子的一聲軟糯的“謝哥哥”穿入男子的耳廓,讓謝望軒臉頰泛起紅暈,真以為奚依兒是在對他撒嬌,“好…我會讓他,別再來騷擾你。”
“那就好,我餓了,再見,不送你了。”奚依兒眉眼彎彎,開始趕人。
“恩,對不起打擾你了,那…再見。”門在謝望軒眼前關上,青雋的男子卻忍不住唇角上揚,勾勒著傻乎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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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依兒原本是很喜歡與小神像一起吃飯的。就像是在視頻號裏看著貓貓狗狗吃飯時一樣的心理,看著小人慢條斯理的吃東西,心裏隻會叫著好可愛。
可當神像變成了一個一米九幾的高壯男子後,她再與祂相處時,心中就隻剩下了滿腔的嫌棄和不自在。
媯毓作為神祇是不用吃飯的。可是在前幾日,女子總會給他穿好可愛的小圍裙,還會親自用一個小碟子挑好食物放在他麵前,眉眼彎彎的看著他用小勺子吃東西。而今日,她不但沒有給自己係上圍裙,甚至都沒有理會他一句,讓神祇的心中不由自覺產生了落差。
沒關係的,祂並不需要吃凡人的食物,就算是小信徒並不供奉祂,作為一位寬容又高尚的神祇,祂也會一如既往的庇佑她。
隻是…媯毓坐在女子旁邊的座位上,微微斂著眸,看起來有些乖巧的委屈。心臟酸酸的,不太舒服。
在奚依兒吃過飯,收拾好桌子時,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男人像是約好了一樣,剛剛走了一個,另一個人就像是換班一樣,來到她的門口。
奚依兒打開櫃子的門,媯毓的柔韌性很好,高大的神被女子塞入狹窄的櫃子中,像是被凡人藏起來,囚.禁的神明。
“噓,不要出聲哦。”女子輕輕眨了眨眼,安撫的揉揉神祇的頭。
櫃子的門在媯毓的眼前關上,最後一縷光也被吞噬。媯毓蜷縮著腿,坐在櫃子內,不知為何,心臟像是缺氧了一樣,又有些悶悶的難過。
奚依兒打開門,這一次門外的人是陸逸辰。男人手中捧著花,烏發被精心打理過,精挑細選的衣裝包裹著輪廓優越的身軀,眼眸底下卻浮著淺淺的烏青,看起來有些憔悴,像是好幾日都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