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婷拿著話筒在唱一首情歌,她的嗓音很好聽,有些低沉,像是講著一個遺憾的故事。
奚依兒沒有再去玩國王遊戲,她坐在文雨婷的身旁,靜靜聽她唱了幾首歌。文雨婷現在是知名樂團的主唱,一場商演能夠到六位數,聽她給自己一個人唱歌,有種專寵一人的殊榮和享受感。
她和文雨婷合唱了一曲後,有人走過來叫她們一起玩狼人殺。
聚會中總是會玩各種遊戲,文雨婷很感興趣,拉著奚依兒一起起身過去玩。
黏膩的鮮血被參加聚會的人踩出肮臟的鞋印,玩國王遊戲死去的兩具屍體堆積在角落。可在場的二十幾個人並沒有察覺到有哪裏不對,畢竟,玩遊戲輸了會死人是這個世界的常識,沒有人會因此感覺到悲傷和難過。
奚依兒坐在文雨婷的身旁,在她的側對麵,是齊音塵。
法官主持著遊戲,奚依兒被分到了一張繪著紅色血月的牌。
奚依兒看了看牌麵,不知道是哪家玩具公司出品的遊戲卡,卡麵繪製的很漂亮,有種怪異的美感,線條蘊含著某種規律,濃鬱的色彩衝擊著人的視線。
白色的卡牌正麵,是一個神秘的戴著巫師帽的女人——預言家。
狼人殺這種遊戲,熟人之間門難免會玩場外。
第一晚,奚依兒驗了一個男生,這晚是平安夜,女巫用了藥。
奚依兒似乎很幸運,第一晚就驗到了狼,既然第一天就可以走查殺,奚依兒便不打算使用隱藏的玩法。
奚依兒在高中的時候因為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受老師喜歡,擔任了班級委員,又加入了學生會。因此奚依兒態度比較強硬的查殺出第一匹狼時,雖然其他的狼出來搗亂了一下,大部分人出於以往積累的信任,也下意識跟著奚依兒投票,票出了第一隻狼。
狼死在白天。
法官拿出神杖,敲擊在狼的頭顱之上。
因為奚依兒手中拿著神職,發言的時候就很容易能夠看清誰在撒謊,渾水摸魚。
她第二晚查了一個女生,同樣是狼。
奚依兒的準確率很高,但因為狼的發言並不令人信服,與她辯論時露出了一些破綻,投票的時候,相信了奚依兒的人多了一票。
這一晚依舊是平安夜,守衛用了牌。
第晚,坐在奚依兒身旁的文雨婷死去了。
狼在女生的脖子上胡亂的劃了很多刀,直到她的咽喉再也無法發出聲音,身體軟綿綿的倒下,血液流淌在地板,與其他的溪流匯集。
這局遊戲狼人玩得並不算好。
奚依兒看向齊音塵,男人對她輕輕笑了笑,眨了眨眼。
熟人玩狼人殺,總是會忍不住玩場外的。
最後剩下的一匹狼,不舍得殺預言家,於是就隻能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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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依兒喝了許多酒,少女醉醺醺的推開別墅的門,在她的心中,她不過是參加了一個久別重逢的同學聚會而已。
女生的腰肢被男人輕輕摟住,楚淮波紅著耳根小心的幫她脫下鞋。奚依兒身上果酒的香氣與馥鬱的香水氣味糅合在一起,彌漫著朦朧醉人的氣息。
她的眸也似是溫柔的湖水,看著人時,要把人溺死在她的眼中。
她覺得,自己像是出去喝酒應酬的丈夫,而麵前的男人,就是乖乖等在家中等待的妻子。
楚淮波蹲下.身子,將奚依兒的高跟鞋解下來,將她的腳放在毛絨絨的拖鞋裏,仰頭望向她,紅暈從耳根彌漫到臉頰。
奚依兒的手心按在男人的胸前,穩住有些搖搖晃晃的身體。紅色的絲帶纏繞在楚淮波的身上,透明的白色襯衫緊緊包裹著身體,他將自己裝扮的像是一件等待拆封的禮物。
她想起來了,今天是楚淮波的生日,她特意訂做了禮品,想要早一些回家。但是今天她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回來得很晚。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瞬,也許是女生帶著醉意的眸給了他勇氣,讓男人按住少女的手,將她的手心緩緩從胸膛處,遊移到嶙峋的喉結,下頜,薄唇。
他舔了舔。
大概是醉意害人,酒精令人犯錯。
奚依兒想,自己不喜歡楚淮波。人笨,無趣,占有欲又強,喜歡管著她,長得也不合她的心意。
她知道楚淮波的心思,她也很感動,但是奚依兒才不會因為感動委屈自己。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楚淮波一看就是剛談戀愛就要馬上結婚將她綁起來的類型,奚依兒是喜歡自由的小鳥,她還沒想好呢,才不要答應他,給他承諾。
如果他自己逃走,離開她就更好了。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從小時候起就不喜歡,怎麽可能在長大之後突然喜歡了呢。
隻有這一瞬間門,分明是自己過生日,卻硬生生低到塵埃中取悅她的男人,讓奚依兒覺得,他的模樣生得很好,仰起頭索吻的樣子,也令人心軟。
少女在酒精的作用下,被蠱惑著微微低下頭,男人拚命得向上仰著臉,讓奚依兒吻到了他的唇瓣。
生日這天,楚淮波把自己包裝成禮物,送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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