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望疏被女生用東西灰溜溜的砸出了房間,男人狼狽的站在門口,眼尾泛起一片豔紅,快要丟人死了。
“好賴讓我幫你收拾好屋子再趕我走啊,別被東西絆倒了。”謝望疏喃喃的說著,到底也知道是自己不要臉在先,灰溜溜的轉過身,決定先去幫奚依兒做晚飯。
回過身時,謝望疏看到蘇將離正站在走廊的儘頭。男人本就顯得冷漠又凶狠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了幾分陰暗的殺意,眸光化成了尖銳的刀。
謝望疏沒在意,也沒發現蘇將離對大小姐起了覬覦之心,畢竟蘇將離一直都表現得對奚依兒很嫌棄,應該不會喜歡她。
謝望疏倒還沒有不要臉的把身上的痕跡當做耀武揚威的資本,人還是知道丟臉的。假裝若無其事的擦肩而過時,他聽到了旁邊清晰的惡意冷嘲,“真惡心。”
“小屁孩,都是男人,你不懂?”謝望疏冷嗤,這個時候被罵倒是一點沒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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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望疏那天自己委委屈屈的包紮了所有的傷口,沒敢再作妖。第二天謝望疏走到客廳中時,卻抬頭挺胸,不管謝望軒他們跟他說了什麽,第一句話回複的永遠是“你怎麽知道依兒幫我治療好了身上的傷”。
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件事,炫耀兩個字幾乎寫在了他的臉上,根本沒想到此時在其他男人心中已經積攢了多少嫉妒的恨意和殺.念。
謝望疏嘴上念念叨叨著自己之所以會這麽寵愛別墅內的小貓,給她找好吃的,幫她洗衣服,讓她每天乾乾淨淨都是為了現在用來給他治療的。實際上卻隱瞞了自己連討人家的一個吻,都會被用力扇臉的事實。
手中的物資總有用完的一天,更何況,大小姐習慣了精致的生活,是需要被人精細的養著的。別墅內的生活用品幾乎都快要見底了,附近的店鋪也基本都被搜刮光找不到多餘的物資。
如果要好好的養矜貴的貓,就隻能離開這裏。
謝望疏為奚依兒找到了一支新的牙膏,可是這次的牙膏是純粹的薄荷味,一點都不好聞。
女生嬌氣的甚至覺得薄荷的味道都是苦的,即便是牙膏都必須加一點水蜜桃或者草莓、青蘋果的甜味。
她為了這件事還發了小小的脾氣,被男人哄著才不情不願的用新牙膏刷牙。
謝望疏心中還在遲疑,雖然知道怎樣對她才是更好的,可卻還是會擔心她會在路上吃苦。他們都是大男人,皮糙肉厚就算了,要讓奚依兒跟著他們一起坐在狹窄的車裏,在滿是喪屍、變異動物的街道上趕路,嬌貴的大小姐怎麽能受得了。
……
似乎連無形的命運都在推動著謝望疏做決定。
在這天清晨,一直很少說話的媯毓在奚依兒不在時開口,“我昨天在外麵觀察到,有一批混雜著變異動物的喪屍潮向著這邊過來了,別墅不能久留,計劃轉移吧。”
謝望疏不清楚自己此時心中的想法,一直磨蹭到晚上,男人才帶著洗乾淨的一盤葡萄走到少女的房間門口。
這麽久的時間,有的時候謝望疏真的會錯覺,這個別墅實際上隻有自己與奚依兒兩個人。他是她的哥哥,而她會柔順的依賴他,他們可以永遠生活在一起。
投喂一隻貓貓,主人必須要用手拿著食物遞給她,令她知道這些食物都是誰給她的。謝望疏洗乾淨手,一顆一顆的將葡萄喂給奚依兒,接住她吐出的皮和核。
“扔掉,你不許偷吃。”說實話,奚依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覺得有些離譜。人至少不能,也不該這樣變.態。
可實際上奚依兒似乎真的低估了麵前男人的不要臉程度。
隻有某一天,她無意中聽到了男人牙齒觸碰到果皮的聲音,喉嚨的吞咽聲,才猜到了他在做什麽。有點過分惡心了,讓奚依兒每次都不得不多囑咐一聲,才能夠製止男人癡漢的行為。
謝望疏有些遺憾的看了眼手心中的果皮。他是必須要聽少女的話的,不然她真的會不理他,會好幾天都裝作看不到他,聽不到他說話,不許他進房間,徹底無視他。
她是真的會與他生氣,謝望疏根本受不了她當做自己不存在的模樣。他會受不了的,他寧可她打自己,罵自己都好,見識過少女嬌俏的笑意,信任的依賴,柔聲的撒嬌,冷暴力真的會把他折磨瘋的。
因此,謝望疏寧可假裝自己是一隻乖狗,也不敢惹她不開心。
有點不甘心的將手中的東西扔到垃圾桶內,小氣幼稚的男人惡狠狠的看向垃圾桶,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