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男人中,最受謝望疏信任的自然是自己的兄長。雖然謝望疏時常吐槽自己的兄長是偽君子,假好人,覺得都是男人,他肯定是裝的。
但當真的要離開大小姐時,忐忑不安的謝望疏還是決定相信一下兄長的人品,千叮嚀萬囑咐,“依兒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不許碰她,不許抱她,不許親她,不許占她便宜…”
謝望軒無奈蹙眉,“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應該告訴她真相。”
謝望疏理直氣壯的顛倒黑白,“什麽真相,她哥哥這麽久沒回來,不是不要她了,就是早就被喪屍吃沒了。你看看她嬌氣的那個樣,知道自己的親人不在了,不得傷心的哭死。我是為了她好,才會哄騙她。”
謝望軒的眉宇愈發緊蹙,“你說的是人話嗎。”
謝望疏不僅不說人話,行為也不是人。
在和平年代被人抓起來關進監.獄幾年都不會讓人解氣。
被所有人鄙視的男人短暫的離開了別墅。
原本平靜的湖麵仿佛有無形的浪濤洶湧。
在謝望疏離開後,那天夜裏正好刮起了風。暴雨淋下來,天色烏壓壓的,紫色的閃電劃破夜空之後,就是轟隆隆的雷聲。
奚依兒原本將自己關進房間門內,晚飯也沒有吃。這麽嬌氣,下雨天肯定會害怕的吧,蘇將離站在走廊內,視線的儘頭就是少女的房間門。
可是女生的房門前,已經站了一個男人。
雨打在玻璃窗上,風吹得樹影搖曳。陰影之中,男人與謝望疏身形相似,容顏幾乎沒有區別,乍看之下,仿佛站在這裏的人是原本已經離開的謝望疏。
蘇將離冷著臉,眼看著謝望軒扣開門,溫聲說了什麽,便讓門內的女生側過身子,放他進了房間門。
蘇將離的手指攥緊,手背的青筋凸起,一步遲了,就再也沒有正當理由去接近她。當初進入別墅時遲了一步,晚看見她一秒,晚說話了一秒,就被其他無恥的男人搶占了先機。
就像是現在一樣,又被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搶先了一步,眼睜睜看著他走進了奚依兒的臥室。
真是有臉,弟弟走了之後,身為兄長卻假扮成弟弟的身份,令單純的大小姐沒有防備的信任他。
謝望軒手中拿著一個碗,他自覺自己答應了弟弟的請求,因此應該多關注照顧奚依兒一些。畢竟其他人待她都很冷漠,無人會在意她有沒有吃飽。
如果他不照看一些,隻怕謝望疏還沒回來,她就會蒼白瘦弱的像是失水枯萎的花了。
前幾天謝望軒找到了幾罐水果罐頭,他是男人,不喜歡這種甜蜜蜜的東西,一直放著沒吃。但是女生應該會喜歡這樣的東西吧?
謝望軒打開了燈,因為看不清,奚依兒獨自待在臥室中時,時常都是關著燈的。月色之中,少女的身影影影綽綽,顯得單薄又柔弱。
“餓了嗎,我盛了些橘子罐頭,吃一點可以嗎。”與謝望疏相比,謝望軒的態度要溫柔許多,也不會給人那麽嚴重的侵略感,沒有分寸的湊上來黏膩的要親親,要獎勵。
冰冰涼涼的口感,酸酸甜甜的。末日之前廉價的水果罐頭,在難受的時候好像也變得好吃了一些。
雖然大家都說生理期的時候不應該吃涼的東西,可她就是喜歡吃。
謝望軒的手指動了動,看著女生一點點將黃橙橙的果肉咬開,慢慢吃乾淨,小小的舌尖微微舔一舔唇瓣,將沾染的汁水卷進去。
想要喂她,但是不行,會嚇到她,不太好。
謝望軒看著她,唇角不自覺的揚起來,“想再吃點別的東西嗎?”
人就是這樣,原本是一口東西都不願吃的,但是隻要吃了一點東西,胃被填的半飽不飽時,就會想要繼續將肚子填滿了。
奚依兒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謝謝。”
謝望軒很會順毛擼,白日時在附近小溪中抓到的魚養在水裏,他殺了魚,做了一碗清淡的魚湯,又做了一小碗米飯。
魚湯是奶白色的,喝起來很舒服,奚依兒眯著眼睛,像是被哄高興了的小貓。
謝望軒將東西收拾乾淨,背著她的時候,並不嫌棄的將她剩下來的東西吃乾淨。末日裏總不能浪費,吃剩的東西當然不可能扔掉,男人沿著碗的邊沿,唇瓣含住少女碰觸過的位置,魚湯似乎都帶上了幾分甜膩。
暴雨愈下愈急,謝望軒走進少女的房間門,似乎並未有任何私心,問她晚上會不會害怕。
孤身一人被囚.禁在黑暗中,雷聲轟鳴,暴雨打在玻璃窗上,風從窗戶的縫隙中擠進來,像是隨時都會砸開窗,鑽進些不可名狀的怪異動植物。